翌日。
大燕豐都。
冬季的清晨帶着獨有的冷瑟。
天不亮的時候趙曼兒就已經披着厚實的披風,拉着蘇逸起來學習了。
主要還是趙曼兒這小妮子要學,蘇逸寵她,也就隻能被迫離開溫暖的被窩。
“夫君,昨日的課,咱們還沒講完呢!”
趙曼兒喝着姜茶,一邊帶着求知欲的看着蘇逸。
蘇逸依舊是和上回一樣,直接将知識點一股腦的灌輸給她。
随後,又布置下了幾道課題,将時間留給趙曼兒自行琢磨。
接着,蘇逸便又坐上馬車前往城南。
今天是私塾建立的日子,再怎麼說,他也得過去瞧瞧。
也順便看看前世的黑闆和粉筆,再現世如何。
……
城南。
蘇逸的私塾坐落在一片較為靜谧的街道之上。
裝潢樸實,青磚素瓦,門前懸挂象征着私塾的牌匾,是由蘇逸昨日就已經起好的名字,逸曼學塾。
是取自蘇逸和趙曼兒名中各一字。
其他兩座學府也是如此。
蘇逸來到逸曼學塾,剛走進門,學堂裡學子們洪亮的讀書聲就傳了出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識文斷字,造福大燕!”
看着學堂裡落座的近乎五十名孩童,蘇逸不出所料的笑了笑。
既不用給學費,又能給家裡節省午飯的事,果然沒人會拒絕。
不止陸家村,整個禮泉縣的普通人家聽聞了這個消息後,都計劃着把家中的孩子送到這裡來上學。
也就在這時。
負責這座私塾,蘇逸命名為校長的李山,見到門前蘇逸,急忙迎了上來。
“在下見過驸馬。”
蘇逸颔首示意小聲些,不要打擾到學子們的學習。
随後,又帶着李山來到了偏殿,既無人,又能看到學堂的地方,問道:“李兄,今天教這些孩子們感覺如何?”
李山笑着點頭:“能教書育人,乃我等之幸,感覺自然極好。”
隻是說着,他又有些困惑的看着蘇逸,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問。
糾結再三,本想作罷。
但蘇逸看着他那副便秘似的臉色,先問道:“李兄何故如此神情?今日私塾内可是有事發生?”
李山聞言點點頭:“按理來說,我等為驸馬辦事,不該多嘴。”
“而驸馬這麼安排,也一定有你的道理。”
蘇逸聽到這話也差不多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無非就是黑闆和粉筆的出現,讓他們有些适應不了,也理解不了。
便直接說道:“李兄無需賣關子,是不是因為黑闆和粉筆?”
李山略顯訝異,顯然是在驚訝蘇逸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仍不忘點點頭:“驸馬,為何要将課文裡的内容寫在黑闆上?”
“難道不該是由我們這些先……老師來教嗎?”
李山順口就想說先生來着,但又想到蘇逸說的改革,就連名稱也要改,便是刹住車改了過來。
随後再道:“還是說,驸馬的意思隻是要我們來抄錄這些課文的?”
蘇逸昨天忙,沒太多的時間,也就隻告訴了他們有關德智體美勞以及教材相關的事情。
他們自然會對這突然出現替代了他們講課的黑闆和粉筆産生質疑。
蘇逸便趁着現在解釋道:“李兄誤會了。”
“用粉筆将教材的内容抄錄在黑闆上,一是為了方便學子們學習,二來也能夠幫助他們集中注意力。”
“都看黑闆自然也就不能在底下起小心思。”
“最重要的也就是,李兄你等老師用闆書的方式配合講課,能夠更有力的幫助學子聽懂你們所講述的課程。”
而闆書也就是粉筆在黑闆所寫下的文字。
李山聽完這番話,有些慚愧道:“倒是我等見識淺薄了,遠不及驸馬高明,慚愧慚愧。”
蘇逸也笑着擺擺手:“哪裡哪裡。”
“不過像驸馬所言,有了這黑闆和粉筆,我們教導學子時,也會省時省力。”李山看着學堂裡老師背後的那塊巨大的黑色木闆,笑道:“相信不日就能将德智體美勞所蘊含的含義,教導給他們。”
蘇逸點點頭:“你們在教導課題時,将所教授的那段内容寫在黑闆上就行了。邊教、邊講、邊寫,省時、省力便捷。”
也就在他們暢談教學方式的時候。
逸曼學塾門外來了名不俗之客。
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渾身穿着灰色的袍子,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直奔學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