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巴日回頭眼中盡是絕望,他忍不住大聲慘叫出來,本能擡起手臂去格擋。
一瞬間被鐵蹄的洪流淹沒,肉醬被馬蹄帶飛起來。
沒有人關注已經成肉泥的呼和巴日。
因為殺戮才剛剛開始,群情激憤的明軍将面前所有瓦剌人砍成碎片。
在寬闊的雪原上,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雪霧持續翻騰,密密麻麻的明軍鐵騎呼嘯而過。
咚咚咚……
雪原上的鐵蹄聲震得西甯城的城牆仿佛都在顫抖。
随着穩步推進後,明軍的沖鋒開始出現散兵推進,層層散開,擴大沖擊面。
後面的鄭崇儉站在高坡上,用望遠鏡看向遠處的戰場,瓦剌人潰敗的殘兵正在大規模朝西南方向逃跑。
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亂竄,密密麻麻,布滿雪原。
他又看了看從南邊快速沖過去的第二軍第一師和第二師的輕騎兵。
就像廣袤雪原上的兩柄鋒利的劍,快速逼近正在朝西南潰逃的瓦剌人。
越來越近,很快就開始進一步追殺。
瓦剌人和烏斯藏人徹底失去了反抗力量。
許多人連救命都來不及喊出來,就被快速追上來的第二軍騎兵砍碎。
長刀砍在腦袋上面,砍在骨頭上面,拉扯下來,發出尖銳可怕的聲音。
五萬人,從東城門右路軍被沖殺後,到中路軍的潰敗,引發左路大逃亡,僅僅過去了兩個小時。
天象異常,雖然四月初還在飄雪,但溫度已經在零度左右。
前面湟水的冰面隻是薄薄的一層,許多逃亡的瓦剌人到湟水邊,毫不猶豫沖過去,墜入湟水。
不習水性的瓦剌人掉入湟水後下沉淹死。
後面的一看這架勢,都在湟水邊停下來,但後面明軍的追擊又迅猛如雷霆。
前進可能活,後退一點死。
無數人選擇跳入湟水。
越來越多人在湟水裡淹死,後面的人趕到湟水的時候,明軍也提着沾滿鮮皿和肉醬的刀,如同死神一般降臨。
在湟水邊上,一個個瓦剌人和烏斯藏人被當做青菜蘿蔔一樣砍死。
有的人被砍了十幾刀,腦袋砍得密密麻麻的縫隙,還拼命往湟水裡爬。
鮮皿染紅湟水,由于下遊還有一些浮冰,水流很緩慢,屍體越堆越多,很快就堆積起來。
傍晚的時候,湟水已經在這裡斷流,好幾裡都是紅色的。
有些明軍的鋼刀都砍出了密密麻麻的缺口,甚至砍得翻卷過來,刀口沾滿了碎肉和骨渣子。
鄭崇儉也算是報了崇祯七年甯夏鎮遠關之仇了。
鎮遠關戰死殉國的一萬明軍将士,這兩年一直都是他心頭之痛,無數次做夢夢見。
現在,他終于釋懷。
望着前面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鄭崇華歎了口氣,說道:“拿酒來。”
鄭崇儉将碗裡的酒倒在地上,說道:“大仇得報,諸位放心,瓦剌人一個也逃不了,日後我必将其斬草除根,給你們父母和子女一個交代!”
四月初二一大早,朝陽從東方的天空升起來,将陽光灑在人間,照得西甯城暖洋洋的。
城外打掃戰場的明軍一個個都非常興奮。
西甯之戰結束了,瓦剌人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廣袤的雪原成了一張方圓十幾裡的巨大紅色地毯。
捷報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傳回總督府。
西甯被圍的這幾個月,西部軍區壓力非常大。
西甯位于青藏地區,一旦西甯被敵軍拿下,西北重鎮蘭州城就暴露在敵軍的鐵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