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來說,目前大明朝還是處于做大蛋糕的時候。
每年都會有更多的新市場被開拓出來。
甚至國内的市場也還有一大片空白。
大家都在争搶蛋糕的階段。
根本不存在着内卷。
而恰恰是因為前方有巨大的前途,無限的利益,那些有錢的商人們,才被日新月異的國朝所震撼到。
他們私下一定算個各種賬目,假設自己能接手國營商社的買賣,能賺多少錢。
賺這麼多錢,需要得到哪些權力。
最後一算,就是直接要跟朝廷平起平坐,如果朝廷不答應,就直接推翻朝廷。
這是資本出現工業時代初期第一個野蠻生長開始後,第一次積累大量财富之後,必然出現的膨脹。
且這種膨脹會在工業時代初期持續存在。
直到各種矛盾爆發後,經曆了幾輪暴力鬥争,資本就會開始用漂亮的手段來裝扮自己,使自己看起來高大上且充滿了愛。
作為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經曆過,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像張凡這種21世紀的穿越者,站在巨人肩膀上,在曆史上看到過資本無數次的嘴臉。
他太清楚那幫人真正的目的了。
資本的擴張是嗜皿的,無序的,不受資本家自身控制的。
世界的發展需要資本,但實現大多數人的富裕,需要合理引導、規範資本。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都可以說出來,今天這裡沒有皇帝,隻有父母和孩子!”
“父皇!我好迷茫!”太子的眼淚突然之間就崩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錯了,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了!”
當世界觀崩塌的時候,人的内心會一片空白,感覺自己仿佛無邊無際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人知道自己過去的某些認知是錯的了,那些東西破碎了,但新的東西沒有填進來。
一個人真正的新的、正确的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填進内心的,它必須要經曆磨煉。
生命既是如此,沒有經曆磨煉的生命,是傲慢無知的,他們對“淺顯的以為”深信不疑,并且認為那就是世界的真理。
想要突破這層認知障礙,就必須去被這個世界毒打。
周婉言心疼地想過去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被崇祯拉住。
“我讓李岩做你的老師,你從他那裡學到了許多治國的方法,但這僅限于方法,這是一種技巧。”
“例如算賬的技巧,例如财政分配的技巧,例如核算官員獎金的技巧。”
“這些都是必須的,但這些隻是基礎,你掌握了技巧,并不代表你就擁有了治理這個國家的水平。”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無助,甚至你的父親我,内心也曾經無數次這般無助。”
“這是每一個人都會經曆的。”
“你的迷茫隻是一時的。”
“接下來的路,我已經跟你安排好了,你去西域,李定國要西征了,你加入西征隊伍裡,去那裡看看大明西遷的老百姓,去軍隊裡去待幾年!”
“夫君……”
“什麼都不要說了,他不能再留在北京了。”
次日,早朝。
許久沒有早朝了,大臣們有些不習慣。
“諸位,朕今日早朝,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大臣們都豎起耳朵。
皇帝現在管細緻的政務管得很少,都是内閣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