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月凄然一笑,說道:“陛下心中不是一直都知道民女是反叛者麼?”
原來她知道皇帝那些甜言蜜語都不過是計謀。
“是!朕知道!”
“那陛下之前對民女說的那些話……”
“都是假的!”
趙清月心頭一緊,瞬間感覺有些窒息。
她也沒有說什麼了,隻是說道:“既然是這樣,你殺了我吧!”
崇祯冷聲說道:“今天的刺殺,是你安排的?”
“是!是我安排的!所以,你殺了我吧,現在就殺了我,用你至高無上的權力,像踩死一把螞蟻一樣,殺死我!”
“為什麼刺殺朕,又中途突然出現?”
“我樂意!我想親眼看見你被殺死!想親眼看見你暴屍街頭!”
“你這麼恨朕?”
趙清月咬着牙說道:“天天都在恨!”
“為什麼?”張凡的聲音很冷,“就因為你是朱由崧的未婚妻,就因為他告訴你造反成功後你可以做皇後?就因為你對權力的迷戀?”
趙清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隻有殺了你,朱由崧才會娶我!”
張凡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五分鐘,但他感覺這五分鐘,像一個世紀一樣。
最後,他開口說道:“你的真名叫什麼?”
“我就叫趙清月。”
張凡離開了,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出去後,他也沒有去享用晚宴。
而是讓駱養性去調查趙清月的背景。
這一夜,他就坐在涼亭中飲酒。
他的心緒有些波動,不過他很快開始做自我調整。
張凡是一個内心很強大的人,他知道如何調整自己的内心。
人的情緒,不是靠逃避和壓抑得到釋放的,而是要正确的去認知它,然後從自我的人生意義中去尋找自己生命所追求的。
再去對比眼下的情緒,你會發現,其實情緒都隻是暫時的,沒必要去壓抑,它過段時間自己就會消散。
明天要去檢閱船廠了,朱由崧敢來襲擊上海?
這一次朕讓那些人有去無回。
正好還給了朕一個出師南洋,對南洋土著開戰的理由。
第二天,天微微亮,崇祯在涼亭中醒來。
醒來的時候,他蓋着鬥篷,張嫣坐在旁邊。
“怎麼,和趙小姐談心談的不順利?”
“呵呵,咱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我看那個趙小姐挺有意思的,見多識廣,為人溫和,還喜歡跟我們說話。”張嫣笑了笑,“诶,要不要考慮納個妃,把趙小姐接進宮去?”
張凡苦笑道:“再說吧。”
這時,駱養性已經回來了。
“陛下,查到了。”
“這麼快就查到了?”
“她就是上海人,原松江府上海縣人氏,在戶部有她以前的備案。”
崇祯連忙接過駱養性的彙報,快速打開看,迅速看完。
“她的父母是上海縣的棉布商人,主要紡織棉布,賣到南京城,當年在南直隸叛亂中,在路上被殺。”
張凡心陡然一沉。
他突然想起昨晚趙清月跟他說的,她的父母是商人,但是遇到了賊匪,被暴徒殘忍殺害。
“知道是被誰殺的嗎?”
“有可能是叛軍,也有可能是被朝廷軍隊誤殺。”
“知道了,你下去吧,趙清月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是。”
駱養性正要離去,後面又傳來皇帝的聲音:“那個張奎安,殺了吧。”
“是!”
張嫣抓住張凡的手,說道:“陛下,我們去做點早膳,給趙小姐送過去吧。”
“她是要殺朕的反賊,朕才不給她送早膳。”
“陛下,昨晚我跟她聊天的時候,看出來了,她對陛下動了情。”
“胡說,她昨天下午還要刺殺朕!”
張嫣歎了口氣,說道:“女人對女人是最了解的,她要是真的要刺殺陛下,昨天下午為何還要出現呢?”
“她那是想要看着朕……”
“陛下,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早上七點半,張凡端着一些點心,推開了寝宮的大門。
趙清月坐在桌邊,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顯然也是一夜未眠。
看見張凡進來了,她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