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貫錢,這也太貴了吧。”楚擎問道:“能打折不。”
掌櫃的不明所以:“打折…不知公子是何意?”
“就是能便宜點不。”
掌櫃的哭笑不得,倒是沒馬上攆人。
這奇珍閣不但售,也收。
《梨春賦》是前幾日被一個面白無須的老頭送來,而每過幾個月這老頭便要将一些詩詞低價賣過來,署名都是黃四。
不說這詩詞好與不好,掌櫃的隻知曉但凡是這個叫做黃四的詩,基本上都賣不出去,主要原因就是聲名不顯,沒人聽說過。
見到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幫着處理“尾單”的冤大頭,掌櫃的豈能輕易放過。
“若是公子看上了這梨春賦,作價三貫大錢如何。”
楚擎大手一揮:“一百文,賣不賣。”
掌櫃的一臉懵逼:“公子莫不是在說玩笑話?”
“一手破詩能值幾個錢,别糊弄我,我總買,一車一車往家裡拉的,你直接給個批發價吧,下次我再過來多批點,還能給你介紹點顧客。”
掌櫃的強顔歡笑道:“一百文是萬萬不可的,公子莫要說笑了,您再出個價可好。”
其實楚擎也摸不準詩詞歌賦究竟值多少錢,不由回頭看向福三:“你覺着這首詩值多少錢。”
“大少爺您這真是為難小的了,我哪懂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啊。”福三笑道:“不過這詩詞确是賣的上錢的,區區幾貫錢罷了,算不的貴。”
掌櫃的雙眼放光。
果然碰上了個有錢的冤大頭,連下人說話都這麼闊氣。
身上根本沒帶錢的楚擎問道:“那你兜裡有多少錢。”
福三:“十三文。”
掌櫃的雙眼之中的亮光瞬間暗淡。
他是看明白了,眼前這位公子哥,非同尋常。
人家都是不識貨,但是也不差錢。
眼前這主兒,那是真不識貨,完了還差錢。
楚擎看着福三,滿面無奈:“兜裡揣十幾塊錢,你跟我唠身價上億的嗑?”
“小的覺得不貴啊。”福三滿面理所應當的表情:“反正小的也沒錢。”
楚擎張了張嘴,突然發現這道理真的是無懈可擊。
福三說的很有道理啊。
上一世,他也覺得法拉利不貴,反正他也買不起。
正當楚擎尋思再挑個便宜點的字畫時,屏風被拉開,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這位小兄弟,當真是看上了這梨春賦?”
“焯!”楚擎暗罵了一聲。
剛剛彈琴的,竟然是個老爺們,而且還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你一個糙老爺們沒事彈什麼琴。”楚擎猛翻白眼,大失所望:“還彈的還和個深閨怨婦似的,咋的,你基友跟你表哥跑了啊。”
身材壯碩的大漢一出現,瞬間打破了楚擎剛剛一切的美好幻想。
他還以為如同影視作品中,撫琴的都是妙齡少女絕美的人兒,結果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玩意,這身材和随時要去偷袈裟的黑熊精似的。
國字臉大漢五官挺拔,粗眉大眼,面相極為威嚴,倒是沒聽懂楚擎所說的話,微微拱了拱手:“這位公子如何稱呼,鄙人姓黃,單名一個四字,梨春賦正是鄙人所作。”
福三悄聲說道:“少爺,這鄙人又是彈琴又是作詩的,不像什麼正經人呐。”
楚擎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誰家好老爺們天天整這些沒用的,作詩也就算了,你還彈琴,能是正經人嗎。
掌櫃的沒想到大漢就是“批發尾單”的黃四,哭笑不得。
剛才黃四進來的時候,說是來買琴的,掌櫃的也沒當回事,不過有一說一,這大漢琴是撫的正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