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昌王看中的,是範江的心機。
一個敢拿着門霸的信物,為自己的私心開路的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範江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抓着地上的牛肉就往嘴中送,連泥土都沒有在意。
昌王看着他,道:“本王隻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日一戰拿不下定遠,你必死……”
“是,明日一戰,必定拿定遠。”
範江大聲說道。
昌王揮了揮手,道:“退下吧!”
範江抱拳拱手,退出了營帳。
等到範江退了出去,昌王眸色微凝,聲音沉沉道:“先生怎麼看?”
話落,一個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從帷幕後走了出來,拱手一禮道:“此人……可用。”
“嗯?”
昌王眉頭微皺,道:“難得見先生為誰求過情,今日為何要為這素不相識的小子求情?”
中年男人正是昌王手中的首席幕僚,墨葛。
墨葛聞言一笑,道:“或許,是因為從這小子的眼中,我看到了難以抑制的野心吧!”
昌王回想起見範江的經過,微微點頭道:“那就看看他明日的表現吧……如今定遠丢了,拿不下定遠,和越兒商議好的計劃,恐怕就很難視線了。”
墨葛道:“按照計劃,孫将軍将會于後日,和宇文雄正式夾擊甘州。”
“原本順利的話,我們明日就會出定遠,直抵甘州和孫将軍會師,然後揮軍北上的,但如今定遠丢了,我們的計劃恐怕會遲一些了。”
昌王站了起來,在帥帳中來回踱步幾次,道:“宇文雄沒見到本王,終究是不敢壓重寶的,他擔心本王會借他的手除掉小太子,然後反過來除掉他。”
“所以,甘州會打,但打到什麼程度很難說。”
墨葛點點頭,道:“是,宇文雄現在已經不複當年的瘋狂了,現在的他,隻不過是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而已。”
“他又想利用我們,又怕被我們利用,如此反複,甘州戰場确實變換太大。”
昌王背着雙手,道:“現在重點還是定遠,隻要打下定遠,大軍出了昌州,小太子的計劃就泡湯了。”
“但是,本王現在最擔心的,還有炎帝。”
“我這皇兄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但真陰起人來,卻是最緻命的。”
“他這個時候跑去東境,總讓本王感覺很不安。”
墨葛沉吟了一下,道:“京都傳來的消息說,炎帝此去東境,目的是東秦的大元帥……這大元帥,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嗎?”
“如果炎帝去東境,僅僅是為了那個不知是誰的東秦元帥,那本王可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昌王臉色難看,道:“但問題是,你覺得他去北境,真的隻是為了那什麼大元帥嗎?本王擔心的是,他還有更大的圖謀。”
“那他圖謀什麼?圖謀東秦?老太監還沒有死,他現在圖謀東秦,沒有太大的機會。”
“圖謀北狄?北狄現在四分五裂,拓跋漠和拓跋濤打得熱火朝天,現在圖謀北狄,隻會讓拓跋濤和拓跋漠摒棄前嫌,反過來對付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