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空氣倏地一靜。
衆人的目光,齊齊地看向梁休,滿眼疑惑。
炎帝所說的,明明就是破除眼前困境的最佳辦法,怎麼就是馊主意了?
炎帝臉色也是僵住,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出的能把風險降到最小的辦法,卻沒想到被自己的兒子給鄙視了。
他當時就火了,擡頭看向梁休,眸色微沉道:“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朕怎麼就是馊主意了?”
梁休嘴角頓時抽了抽。
嘴賤個雞毛啊!躲都躲不及了,現在居然還自個兒貼上去,找死呢?
“呵呵……嘿嘿……”
梁休讪笑着拍了拍腦袋,向着炎帝豎起了大拇指:“父皇,兒臣是在罵自己呢,哪敢說父皇啊!父皇英明神武,這主意實在是太好了。”
炎帝當即臉就黑了,眯着雙眼道:“可是朕怎麼聽着……你現在更像是在罵朕了?”
梁休:“……”
呵呵。
牛逼了,這都聽出來了。
梁休可不敢承認,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哪有,兒臣說的是真的,天地可鑒!”
“賈嚴,以下犯上,什麼罪!”
炎帝深深地看了梁休一眼,回頭看向賈嚴。
賈嚴險些吓尿了,以下犯上什麼罪?當斬。
但對方是太子,這種話能亂說嗎?
不過他也是個老人精了,琢磨一下就知道炎帝的意思了,陛下這是又要仗勢欺人了啊!立即就點頭哈腰,配合道:“丈責……兩千!”
炎帝一揮手:“讓杖刑司進來!”
梁休:“……”
還漲價了是吧?從一千漲到了兩千?還要不要點臉了?
“行了,别演了!”
見到賈嚴拔腿就往外走,梁休伸手攔住,看着炎帝點頭道:“行呗,我攤牌了,沒錯,父皇的主意就是馊主意!”
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我都這麼給你炎帝的面子了,你居然還要伸臉過來給我打,那我就打呗,再說,誰你之前還坑我來着。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下意識地看向炎帝,卻見炎帝臉色平靜,隻是雙眼,明顯變得犀利起來。
他緩緩坐回龍椅,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行,那你就說說看,朕……聽着!”
梁休之所以下意識地說炎帝的主意是馊主意,是因為他聽了炎帝的話後,就知道炎帝的辦法,其實與曆史上的陰書有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做出的改變,就是由一人,變成了五人,然後把密信的順序打亂而已。
一份被截獲,看不出密信的内容,除非五份一起被截獲,不過,哪怕五份一起被截,還有排列順序這最後一道難關需要攻克。
這就給了布局者,充足的反應時間。
這種辦法,或許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已經很高大上了,但對梁休而言,簡直落後得可怕。
排列順序打亂了又如何?
他可是真正的理科高手,排列組合對他來說,簡直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父皇,兒臣是大炎太子,雖然提不動刀,殺不了賊,但兒臣的心,和大炎每一個皿戰疆場的将士别無二緻。
“隻是,兒臣有些憤怒罷了!
“我大炎立國兩百年,如果算上以前的先秦、大禦、趙、韓等朝,那也得兩三千年了。
“兩三千年的時間,軍隊、諜報人員傳遞機密的方式,居然沒有一點改變,從一人送,到兩人送,再到父皇現在的五人送,換湯不換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