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聞言,眉心不由微挑。
以前在幽靈殿的時候,她半夜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暗處飛來的暗箭奪走性命。
但在東宮的這段時間,雖然看上去東宮的防禦有些形同虛設,但她卻睡得格外踏實,睡得非常安穩。
所以現在梁休一個“家”字,就莫名地觸動了她的心弦。
是啊!
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融入了這個集體,隻是自己沒有承認而已。
背叛嗎?
好像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吧!
但看到梁休嘚瑟的樣子,赤練還是冷哼一聲,道:“我會的!
肯定。
”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喂,還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從地牢裡搬出來?
給你準備的房間不住,一直住地牢幹嘛?
”
梁休看着赤練有些無語,這個女人自從投靠過來,青玉就給她準備了上好的房間,但是她就是不住,還是住在昏暗的地牢裡。
而且,不管軍營的訓練有多晚!
她都會趕回來,然後一頭紮進地牢睡到自然醒……
如果不是青玉說,梁休還一直以為這個女人,一直在軍營搞訓練呢,沒想到每晚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我喜歡!
要你管?
”
赤練冷冰冰地丢下一句,頭也沒回地走了。
梁休摸了摸鼻一陣無語,還挺傲嬌,不過他算是看出來了,以前這個女人一直活在僞裝之中,至少現在,已經開始活得自我了。
想到之前赤練對自己的各種誘惑,再聯想到如今的冷言以對,梁休就冷冷地打了一個哆嗦。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
另一邊,宋缺、司徒昭南等人也都親率捕快,在左骁衛的配合下開始行動起來,按照查到的線索,分兵開始抓捕和羁押各大權貴子弟。
趙國公府。
年過五旬、留着長須的趙國公,見到宋缺帶着一衆捕快士兵進了府,當即臉色陰沉,沖着宋缺怒斥道:“你是何人?
竟敢帶兵私闖國公府,想要造反嗎?
”
宋缺揮了揮手,手下捕快和左骁衛士兵立即魚貫而入,開始搜捕趙國公府的小公爺趙啟。
他拱拱手道:“京兆府府尹宋缺見過公爺,京兆府有個案子,需要小公爺過堂問詢,還請公爺行個方便!
”
這是過堂問詢?
這明顯就是當犯人抓捕!
而且肯定還是大事,不然,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還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闖他的國公府。
趙國公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德性,真要宋缺把人帶走了,根本就經不住查,他臉色冷冽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
宋缺笑了笑道:“那下官就隻能得罪了!
”
趙國公大怒:“宋缺,你放肆——”
宋缺嘴角戲谑,道:“放肆的,是你兒子。
此案陛下下旨,太子親審,怎麼?
國公爺想要抗旨嗎?
”
趙國公怔住。
太子親審?
太子查的不是梁國公府的縱火案嗎?
一起縱火案,查到他趙國公府幹嘛?
趙國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宋缺把人帶走,他三兩步進了大堂,再回來時,手中已經舉着丹書鐵券,道:“太祖皇帝親賜的丹書鐵券在此,誰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