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醒了過來,後腦勺還火辣辣的疼。
他擡起脖子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四下裡漆黑一片,手腳都被捆綁着,嘴裡被塞了一塊臭布,自己此刻正躺在地上。
他仔細的聽了聽聲音,隻有幾許秋蟲的鳴叫,肯定是在郊外,現在他必須自救。
身子在地上輕輕的蠕動,腳碰到了什麼,他從地上坐起,身子轉了過去,用綁在背後的雙手去摸了摸,是一張小凳子。
雙腳蹬着地面,身體向後悄悄的滑動,雙手又碰觸了一個什麼東西,仔細的摸去,心裡一喜,這是一個陶瓷罐子。
他用被綁着的雙腿将那張小凳子抛了過來,撐着身子坐在了凳子上,這樣會高一點,現在他需要将這個陶瓷罐子弄破,這樣才能磨斷綁着手的繩子。
于是他轉過身去,将這罐子夾在了兩腿之間,一用力,“噗”的一聲悶響,傅小官吓了一跳。
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四哥,我好像聽見裡面有動靜。”
“估計那小子醒了,别管他,睡覺,”
“四哥,我聽說這小子可是有官身的,你說……會不會有麻煩?”
“老七特麼屁話就是多,幹我們這行當的怕啥麻煩?拿到錢交貨走人,趕緊睡,待會還要去送貨。”
“哦,好。”
聽聲音外面那兩人離得并不遠,傅小官小心翼翼的轉過身用背着的雙手撿了一塊瓦片,輕輕的割着繩索,盡量不發出聲音。
“我還是覺得很不安,我去看看。”那個叫老七的爬了起來,窸窸窣窣點燃了一盞油燈。
傅小官輕輕的躺在了地上,用背将破碎的瓦罐給遮了起來,眼睛閉上,露出了一條縫。
進來的這匪人很警惕,居然帶着面巾,他一手提刀一手提着油燈仔細的看了看,見傅小官挪了位置,皺起了眉頭,走過來踢了一腳。
傅小官睜開了眼睛,嘴裡嗚嗚的叫着,臉上表露出莫大的恐懼。
這個叫老七的這才放下心來,伸出手拍了拍傅小官的臉,說道:“别叫,叫也沒用。你可别怪哥幾個,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好了,安靜的躺好,你若敢叫,吵得我那四哥睡不好,他可真會一刀把你給剁了。”
“嗚嗚”傅小官拼命的點頭,老七轉身離開,他并不知此刻傅小官借着那燈火的微光迅速的查看了這處屋子,并記在了心裡。外面傳來那四哥的聲音:“就一個文弱書生,你折騰個啥勁?還能跑了他不成?”
“嘿嘿,看一眼我才安心,好了,四哥,睡吧。”
傅小官繼續輕輕的割着繩索,沒多久外面有了呼噜聲。
估計過去了一個時辰,他終于将手上的繩索割斷,将嘴裡的臭布扯了出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割斷綁腳的繩索就容易多了,隻是他極有耐心,不想驚動了外面兩人,這又用去了他大半個時辰。
這處屋子沒有别的門,要想出去就必須通過前面那個房間,外面的房間此刻睡着兩人,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有多厲害,所以他沒有去嘗試。
必須重視對方的身手,必須一擊緻命,否則死的隻會是自己。
左邊五米距離是牆,牆上挂着弓箭和兩張獸皮,外面估計是山地,這二人肯定不是農人,因為剛才那一眼他沒有看見任何的農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