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雲甫推掉了所有事,召見蒲向東。
夏元吉、嚴震直、胡嗣宗以及楊溥四人都在。
“偉大的王,您最虔誠的臣民向您緻以最衷心的崇奉。”
那個在廣東傲氣淩雲的蒲向東,當站到陳雲甫的面前時,一如七年前一般無二,用無比虔誠的姿态跪伏于地。
“向東,快起來吧。”
陳雲甫哈哈一笑,免了這禮節:“你與孤雖然不常見面,但從未斷過書信交流,也算故友,如此繁文缛節就無須矣。”
“多謝大王。”
蒲向東叩首一記起身,同時言道:“這一次臣來大明,給大王尋了一件薄禮,還望大王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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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孤看看。”
殿門外的錦衣衛取進來一個珠光寶氣的長匣,一路送到陳雲甫的面前。
隻看這匣子,夏元吉等人便心中直呼奢侈,便更加好奇其中之物。
寶匣左右打開,頓時無數道璀璨的霞光射出,刺射的陳雲甫都不由眯起眼睛。
待眼睛适應了這奢華的瑰麗後,陳雲甫也終于看清了匣子内裝的物件。
一把權杖。
“大王,這是教皇的權杖。”
蒲向東嘴角含着笑說道:“同時,臣在這顆權杖上又鑲嵌了九顆寶石,分别對應着大王您所創下的偉大的九州大業。”
這是,教皇的權杖?
陳雲甫收回目光,興緻頗濃。
“具孤所知,歐羅巴人視教皇如神靈,你一個阿拉伯人,怎麼可能弄到這東西。”
“錢可以解決這個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剩下那百分之一,用大馬士革鋼刀。”
蒲向東面色平靜的說道:“臣為教廷準備了兩個禮物,一個是一百萬枚金币,另一個則是十萬整裝待發的馬穆魯克。
而負責替教皇打理教廷财政的喬凡尼-美第奇選擇了第一個禮物,他聯合三個紅衣大主教為臣求來了這柄權杖。
教皇英諾森七世冕下說,權杖是上帝的賜物,隻有這個世界最偉大的人才配擁有,将權杖獻給您,上帝絕不會拒絕,而這個選擇被英諾森七世冕下視為一種榮耀。”
這蒲向東,實在是太會舔了!
陳雲甫哈哈大笑起來,他揮手示意幾名錦衣衛将此物帶下去好生保護,熱情洋溢的說道:“向東,你不愧是孤最貼心的摯友,快坐快坐,來人,快上茶。”
看到陳雲甫對蒲向東如此寵溺,左下手站着的夏元吉等人彼此對望,都看出了各自眼神中的擔憂。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蒲向東一上來就給陳雲甫帶了這麼一件寶物,占盡了談話先機啊。
誠然,這所謂的教皇權杖,無非就是用料昂貴些,鍛造的工藝要求并不高,大明的能工巧匠一年能造出無數個。
但工匠造出來的和這個能一樣嗎?
政治、宗教、文化的三重加持下,蒲向東送來的這柄權杖,是無需質疑的曠世奇珍,甚至可以說是。
神器!
西方的神器,就和現在供奉于九州社稷壇的東方神器九州鼎在規格上是一樣的。
當擁有這柄權杖的時候,陳雲甫已經是毋庸置疑的,十五世紀最偉大的君王!
投其所好,蒲向東送上了一個最合适不過的禮物。
任何一個對權力有追求的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禮物。
果然,事态接下來的發展也不出衆人的所料。
龍顔大悅的陳雲甫同蒲向東說道。
“向東,你這次來南京,一定是有什麼事吧,但說無妨,孤無不應允。”
後者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臣倒是沒什麼事,這次來南京,實則為大王解憂而來。”
“哦?”陳雲甫驚疑一聲:“孤有何憂?”
“廣東遇到了一些問題。”
蒲向東娓娓道來,将最近廣東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和盤托出,并提及即将承受的經濟危機風險,最後說道:“廣東的股市一旦崩盤,廣東經濟發展的大好局面将不複存在,屆時銀行業将滿盤傾覆,所有商賈、百姓都會破産,臣思及此事,心焦如焚,故而來京想替大王分憂解難。”
“向東啊,汝雖非我大明之裔,确實實在在是孤的摯友親朋啊。”
陳雲甫深受感動,感慨道:“那你說說看,眼下廣東的困局危機,當如何能解?”
見陳雲甫如此配合,蒲向東更加激動,便将自己的計劃悉數道出。
“如今之勢,欲解廣東之危局,非革新币制而不可。”
随後,蒲向東一通侃侃而談,把革新币制的好處說的天花亂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