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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宋該被戮死無對證 平叔僥幸逃過一劫

燕鳴初啼 潇騰 2781 2023-04-12 00:58

  大戰之後,營内滿目瘡痍,營外大火漸漸熄滅。衆營各校尉點檢本部人馬,收攏士卒,皆是死傷不少。幸得燕王無恙,燕軍未大亂。

  此時内史李洪,在隊伍前列,領一燕軍鐵騎疾馳入營。隻看到燕王,飛身下馬,拜道:“末将救駕來遲,望我王贖罪。”

  燕王驚魂甫定,見李洪來此,心中一陣欣喜,眼中滿含笑意,道:“卿何罪之有,快快請起,若無李内史,孤幾欲身陷敵手。”說完直上前,扶李洪起身。

  “此乃做臣子之職分,不敢貪天之功。”說完李洪速速起身。

  燕王引李洪回到衆将之列,站定,隻怒聲說道:“喚今夜守備的慕容評出來見孤。”

  慕容評此時已聞兵戈之聲已息,便悄悄從自己大營裡出來,在一衆人等身後,期盼燕王不追究,風頭能過去。聞燕王之語,情知犯下大錯,忙跪倒在燕王跟前,“大王,叔,不,罪臣在此,聽候發落。”

  燕王慕容儁隻眼帶殺意,“慕容評,你守備疏忽,軍令不行。我燕軍自南下以來未曾遭遇如此之敗,今夜你統軍守備,險釀成大錯,你有何話講?”

  慕容評情知,若無他心中一時貪念,豈有今夜之禍,但在此衆人面前,此事說不出口。隻能明哲保身,将髒水往别人身上潑,撿輕的說道:“臣,臣罪該萬死,臣治軍不嚴,使奸人有隙可趁,臣請大王治臣之罪。”

  燕王隻憤憤說道:“評叔,事到臨頭,還敢狡辯,孤也風聞:今夜若非你與魯口敵軍有勾連,心有貪念,幾欲葬送我軍。”

  此裡通敵國的大帽扣上,如何能接住。慕容評隻不住的叩首,哀切的說道:“大王,臣不服啊,臣忠心護主,可切莫将髒水潑向臣。”

  燕王餘怒未消,“然本王已知,你營中長史宋該與敵有舊,向來暗通卷曲,是與不是?!”

  慕容評抗辯道:“這一切,都是宋該蒙蔽臣,臣不知,臣實不知。”

  燕王頭轉過,隻對左右說道:“哦,果真如此,将宋該帶上來。”

  這時一軍士牽一輛車而來,其上躺着的正是宋該。

  “大王,此乃轅門口宋該屍身,請衆人過目。”

  衆将聽聞宋該已死,隻大疑,蜂擁圍觀。

  軍士将宋該翻過,隻旁人道:“此短刀非我燕軍制式。”

  “衆人看那來襲之人的佩刀,與之相同。”

  慕容評聽聞宋該已死,心中長籲口氣,隻小心擠進去,瞧見宋該卻是背後插了一把小刀。屍身僵硬看來已經死了一段時間,心中暗叫好,慕容評便膽大隻伸手欲探過去。

  此時宋斌在一旁勸谏道:“搜他身上可有異常,若他與敵往來,必有書信在身。”

  慕容評大急道:“此賤奴死不足惜,臣請到大帳之内搜查,切莫污染王上聖聽。”

  争執間,慕容霸亦進言道:“王叔,你就讓他們搜一搜,一解衆人之惑。”

  燕王也無表示,一旁的軍士見衆人皆有此意,便開始翻檢屍體。慕容評此時神情緊張,生怕從他身上搜出不利于己的物證。軍士搜查了好一會兒,未見異常。慕容評長出一口氣。

  燕王隻擡頭看了慕容評一眼,慕容評趕緊低下頭,燕王轉色道:“今夜幸得我燕軍将士奮勇拼殺,方不使敵軍可趁,且留少量軍士守備,餘者回營休整。”

  衆将拜道:“謹奉王命。”

  天快破曉,忙了一夜,士卒盡皆疲憊,便紛紛抓緊回營欲休息一陣。衆人散開,慕容霸也往自己營中而去,隻回頭刹那,卻見慕容評也久久的看着他,四目相對,深深的對視了一眼。

  回到大帳之内,燕王許久不眠,不知是被敵軍偷襲所擾,還是痛感于王叔的不堪大用。隻心思煩亂,便起身在案幾之上審閱公文軍報。然一封木匣引起了燕王注意,隻匆匆覽過,忙喚涅皓,“這是何時送達。”

  涅皓趕忙上前說道:“剛才斥候來報,奴婢見我王安寝未敢打擾,故而放在案上以待明日。”

  “哈哈,涅皓,孤今夜輾轉反側,這個幾如靈丹妙藥,你可不早點送來,好讓寡人入眠。”說完,看着天邊的朝霞似蓬勃而出,天漸漸方亮,興奮的說道:“明早,不,再過一兩個時辰,擂鼓升帳,我燕軍當把握時機,速速南下。”

  “遵命。”

  中原大地,魏趙兩國勢如水火,襄國邺城之間大戰一觸即發,故石趙四境各地,幾近空虛,燕軍南下豈有他顧。

  就在前幾夜,邺城中一處暗室之内,一人正在私自行刑。

  “公子,快說,免得受皮肉之苦,我等也不好交代呀。”诏獄裡獄卒拿着鞭子,沾了鹽水,正欲抽李農的三公子。

  “朋友未至,吾未可知。”

  一獄卒喝道:“鳳陽門乃城中要地,深夜去此地所為何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意圖不軌,意欲謀反!”

  “啪”,“啪”,隻鞭子猛抽了幾下,三公子就昏了過去

  一獄卒碎了一口道:“纨绔子弟,如此不經打。”

  旁面一個牢房管事,喝道:“澆他水,弄醒他,繼續審問。”

  這時,獄門外一人陰沉着臉過來,旁人向他禀道:“這李農家的三公子身形孱弱,知稍加鞭打就混過去,到現在還是沒有透露一點風聲,咬死了是說去會友人。我隻怕,隻怕會出人命。”

  旁邊一人也說道:“公子,時候不早了,如今略一試探,已知李農家的三公子意欲行不軌之事,然他畢竟是齊王之子,不好濫施刑罰,若上頭怪罪下來……”

  “友人?”那人嘴角裡露出一絲輕蔑之聲,“呵,深夜出行,會友人?你信?吾必不信,定是行不軌之事。”

  獄卒說道:“用刑至此,再打恐要出人命。”

  “也罷,如今已握有把柄,說不說一個樣。”說完栗特康徑直離去。

  李農府前,大街上,一輛篷車經過,隻往門前扔了一個黑色麻袋。

  “砰、砰、砰”三聲門敲過,車夫連車帶人消失在邺城的夜色裡。

  一門人,睜着惺忪的眼睛出門張望,不小心碰到麻袋,隻跌了一跤,心中正欲想揣過去,卻見麻袋裡動了一下,隻吓了一個激靈。

  壯着膽子過去,解開麻袋,見一人滿身是皿,壯大了膽子探過去摸了一下鼻息,還好一息尚存。拂去頭發卻是吓得不輕,一屁股坐在地上,朝門内大喊:“三公子,三公子,來人啊。”

  中堂之上李農也徹夜不眠,在廳堂内踱步。

  這時大公子經過門廳,李農忙叫住,喚道:“你三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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