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火了!”
馬話剛說完,就有小校大叫起來。
馬、司馬懿急回頭看時,隻見左側密林裡已經冒起了濃煙,不到片刻功夫,滾滾濃煙中有就騰起了暗紅色的火焰,火勢迅速開始漫延開來,這時候,正在追殺楚軍潰兵的西涼鐵騎也發覺了異常,孟達、蘇則以及馬休等領軍将校見狀急令全軍停止追殺。
洶湧而前的西涼鐵騎紛紛放緩馬步并最終勒馬駐足,此時距離全軍進入林間空地僅有一步之遙,如果不是這把突如其來的大火,西涼鐵騎也許就會一頭撞進陷阱裡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眼看西涼鐵騎停止追擊,在領軍将校的喝斥下重新整好隊形開始有條不紊地後撤,馬不由又驚又喜,問司馬懿道:“這火是誰放的?仲達,是你讓人放的嗎?”
“沒有啊。”司馬懿茫然搖頭道,“在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很快就有快馬回報:“将軍,林中突然冒出大批楚軍,正借着大火的掩護撤往江邊。”
“将軍!”有副将上前建議道,“何不派騎兵追擊?”
“不可。”司馬懿急道,“楚軍乃是主動退卻,萬不可輕敵冒進,更何況江邊必有荊州水軍接應,等我軍騎兵繞過這片密林趕到時,隻怕楚軍早就已經上船逃走了。”
“嗯,仲達說得對。”馬點了點頭,沉聲道,“傳令全軍,不可貿然出擊,一切待兄長大軍到來之後再做計較。”
次日。
當這場大火緩緩熄滅時,馬躍才率領二十餘萬騎步大軍堪堪趕到。
馬躍在賈诩、李肅、魯肅、蒯越、馬戰等人的簇擁下肅立林邊,恰值早春時節,春雨未至,正是天幹物燥之時。這一把大火将幾乎将整片密林都燒成了灰燼,空氣中飄散着濃重的煙味,因為烈火灸烤而灼熱的土地仍在冒着袅袅的青煙。
“咦。父王你看那是什麼?”
馬躍身後的馬戰忽然驚咦了一聲,手指前方喊了起來。
馬躍、賈诩等人順着馬戰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一塊巨石下傾倒着一坨黑乎乎的物事,看樣子倒像是一輛闆車,不過已經被燒得漆黑一團,衆人再看四周,才發現附近還有許多這樣的物事,不由大多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難以辯認了。
“這……”李肅失聲道,“竟然是弩車!”
“該死地。”賈诩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沉聲道,“沒想到楚軍竟然仿制出了我軍的弩車!”
“這也沒什麼。”馬躍舒了口氣,淡然道。“弩車的構造并不複雜,曹真手下不乏能人。這東西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做了,不過,幾輛弩車是不足以改變楚、涼兩軍在實力上地巨大差距的。曹真小兒和諸葛村夫如果想用弩車來抵擋孤的三十萬大軍。那是自己找死。”
“報……”馬躍話音方落。忽有快馬從前方疾馳而來,揚聲大喊道。“襄陽急報。”
馬躍擡頭喝道:“講。”
“徐晃、方悅、馬三路大軍已經攻陷襄陽,楚軍正逃往江陵。”
傳訊兵話音方落,馬躍身後的文官武将紛紛露出振奮之色,沒想到徐晃如此迅速就攻占了楚軍的大本營襄陽,戰事進展之順利簡直有些出乎預料,馬躍、賈诩、魯肅、蒯越等人臉上的表情卻截然相反,非但沒有喜色,反而流露出擔憂之色。
“跑得倒是挺快!”馬躍左手握拳,重重擊中右手掌心,不無遺憾地歎道,“看來在襄陽重創楚軍的期望也要落空了,現在楚軍已經大踏步撤往江陵,江陵背後就是長江,再想在江北抓住楚軍主力圍而殲之就不太可能了,唉……”
賈诩勸道:“這一戰隻要能奪取長江以北的南郡、江夏兩郡,再加上南陽郡,荊襄七郡我軍已經占據其中三郡,曹真就算全師退至長江以南,其治地也不過幾百裡,百姓更不過區區幾十萬,就像是秋後的螞蚱,已經蹦達不了幾天了。”
馬躍沉思片刻,向賈诩道:“文和,令徐晃率兩萬騎兵先行南下,直逼江陵,方悅、馬暫時按兵不動。”
賈诩拱手道:“诩領命。”
……
益州。
西羌叛亂既平,馬征從中挑選兩萬名年富力強地羌兵随軍出征,其餘老幼婦孺願意返回西羌的盡數譴歸故裡,不願意返鄉的就地安置,由西川士族安排土地進行屯田。半月後,馬征與張松合兵一處,盡起七萬騎步大軍大舉南征。
番王孟獲聞訊,當即集結各路番兵共計兩萬精銳番兵與西涼大軍對峙于三江城。
馬征依法正之計于三江城外盤蛇谷中埋伏引火之物,又令先鋒大将馬延陀詐敗誘敵,馬延陀十戰十敗,敗走盤蛇谷,孟獲不知是計率兵徑直追入盤蛇谷中,正縱兵追擊時,猛聽得山谷兩側鼓聲震天、殺聲四起,孟獲急擡頭看時,谷上火箭紛下如雨,引燃了谷中埋設地引火之物。
盤蛇谷中頃刻間大火彌天,可憐番王孟獲以下兩萬精銳番兵盡化灰燼。
……
江陵,馬躍行邸。
馬躍正與賈诩、魯肅、蒯越、司馬懿等到人議事時,李肅忽然匆匆走進偏廳,向馬躍拱手說道:“主公,烏林港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馬躍欣然道,“是不是徐晃将軍已經攻陷烏林港了?”
“不。”李肅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答道,“徐晃将軍遇上麻煩了。”
“麻煩?”馬躍問道,“什麼麻煩?”
李肅道:“因為水土不服,軍中一半多的将士都病倒了,大量戰馬正在瘋狂地掉膘,根本連
不起來了,徐晃将軍麾下兩萬騎先鋒鐵騎,現在隻有兵還能勉強作戰,唯一值得慶幸地是。楚軍似乎還不知道我軍虛實。并未趁機發動反擊,如若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水土不服?”馬躍蹙眉道,“眼下正是初春,遠未進入多雨季節。天氣也還沒有回暖,怎麼會水土不服呢?而且就算是水土不服。情況也不可能這麼嚴重!當初孤率八千鐵騎席卷荊揚時。也曾遇到水土不服地難題。可也沒有如此嚴重啊。”
當初馬躍率八千鐵騎席卷荊揚。李肅也曾随軍出征。對于這情形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李肅深以為然地點頭道:“在下心中也甚是困惑,同樣是西涼鐵騎。為何主公地騎兵就不懼南方水土,而徐晃将的騎兵就如此不濟。此事委實古怪。不過現在徐晃将軍和兩萬将士處境危險。主公還是應該早日派譴援軍前往救援。以免誤了大事啊。”
“等等。”蒯越忽然打斷李肅。問道,“子嚴方才說連戰馬也在瘋狂地掉膘,對嗎?”
李肅道:“正是。”
蒯越又問道:“徐晃将軍派來的信使可曾說病倒的将士都有些什麼症狀?”
“有說過。”李肅道,“好像是頭痛發熱、肚腹鼓脹,渾身無力……”
“壞了!”蒯越擊節道,“這定是染上了急性大肚子病了。”
“大肚子病?”馬躍、賈诩等人面面相觑道,“何謂大肚子病?”
蒯越道:“在下對醫術也略有研究,素知荊州有一種病病,重者往往腹大如鼓、痛苦不堪。因此稱之為大肚子病,對于南方人而言這種病地危害不大,既使染上也容易自愈。可對于北方人卻威害極大,北方人一旦染上此病十有八九會急性發作。輕者昏睡不醒,重者喪命。”
馬躍心頭陡然吃了一驚,冷不丁想到了賈诩在函谷關前曾經用過地瘟疫毒計。厲聲問道:“此病如何感染?”
蒯越道:“飲用或者接觸不幹淨地生水即可染病。”
馬躍又問道:“該如何醫治?”
“無約可治。”蒯越搖頭道。“不過此病有個特點。一旦适應了南方水土就能不藥而愈。”
“竟無約可治?”馬躍蹙眉問道,“川軍将士能否不藥而愈?”
蒯越想了想。答道:“川軍将士屬于南人,體質與荊襄人士無異,縱然患病也不會急性發作,就算飲用了不幹淨的生水也隻會患上慢性大肚子病,此時與正常人并無兩樣,也不影響體力和戰力。
”
“這樣就好。”馬躍點頭道,“嚴顔、王平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