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和孫傳庭帶着豬羊牲畜,糧食米酒,趕到了青山口。
兩人進李植的營寨前,看到營寨前面的壕溝、木刺,都是暗自驚心,感慨李植防得好嚴密。
李植沒有到轅門前迎接洪承疇,甚至都沒有站到中軍大帳門口。李植是站在中軍大帳裡面迎接洪、孫二人的,這擺出的是迎接平級官員的架勢。
一個營長把洪、孫二人帶到了中軍大帳,李植沖二人一拱手,說道:“二位軍門辛苦了。”
站在兩側的李植帳下武官有樣學樣,也都是把手一拱,就算是行禮了。
對李植的輕慢,洪、孫二人隻能忍了。李植是剛獲大勝的将官,這次功勞報上去後肯定還要升官。内有天子信任步步高升,外有強兵在手大殺八方。李植作為一個武官,名義上聽洪承疇節制,實際上的地位說是和洪承疇平起平坐,甚至說是略高一籌都一點不誇張。
如今敢因為禮節問題和李植發脾氣的大明官員,基本找不到了。
洪承疇忽視了李植的“無禮”,上前親熱地抓着李植的手臂,說道:“總兵又勝了一回?”
李植點頭說道:“我守在寨壘中,大敗攻寨的多爾衮軍,擒斬首級一萬四千級。不過這其中有三千首級是朝鮮、漢人跟役,報上去有殺良冒功之嫌,就不充為軍功了。剩下的一萬一千首級,全是東奴和蒙古鞑子。”
聽到李植的話,洪承疇和孫傳庭又是一愣,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按李植的意思,這戰功不止一萬一千級,竟有一萬四千級!是因為擔心漢人和朝鮮人跟役在驗首級時候過不了關,才報了一萬一千級的戰功上來。實際上這些年來清軍軍中漢人和朝鮮跟役越來越多,這些跟役也擁有不低于明軍的戰鬥力。李植能擒殺三千多漢、朝跟役,本來也是一功,隻是這份功勞難以明證就是了。李植為了不被人嚼口舌說他殺良冒功,幹脆不報這一部分首級戰功了。
這李植的兵馬,實在是強盛。這份功勞,實在是浩蕩。
洪承疇和李植寒暄了好一會兒,才裝成突然想起來似的,說道:“總兵擒斬的首級在哪裡,我去驗明!”
李植笑道:“我帶督臣去驗!”
李植帶着洪承疇走到營寨中間,走到小山一樣高的兩堆鞑子首級前面,說道:“東奴首級是五千三百,蒙古鞑子首級是五千八百!”
看到那兩堆鞑子首級,洪承疇和孫傳庭對視了一眼,又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鞑子的首級,一眼看過去就像是真的。
兩人的兵馬守在天津,聞東奴的警報就色變,看到幾百鞑子遊騎就緊張,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鞑子首級?這一萬一千鞑子若是聚在一起,會是一支多麼強悍的兵馬?怕是幾萬明軍都頂不住。如今這些鞑子卻全被李植割頭于此,做了刀下鬼。
這個李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洪承疇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一揮手,便有二十個幕僚走了上來。那些幕僚和李植的士兵讨來水盆井水,開始查驗首級。
乘着幕僚在看首級的當頭,孫傳庭走上一步,好奇地問道:“總兵兵馬如此強盛,卻不知道是如何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