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兒晚上在鳳儀宮裡和景國皇帝與皇後的初次見面,在許小閑看來算是比較滿意的。
高皇後沒有再問許小閑任何問題,甚至在席間還給許小閑夾了兩筷子菜,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很是和藹,看來對自己的那番話産生了認同。
而景皇雖然依舊保持着他的威嚴,但言談間也極為随意,從許小閑上輩子修成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他沒有從景皇的言談與神情中感受到絲毫殺意。
如此看來,自己理應得到了景皇和高皇後的認可,隻是後面提起意圖帶景蓁蓁同去大辰卻被二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這在情理之中。
畢竟在這樣的一個社會裡,尚未成親就想将人家女兒帶走确實說不過去。
回到了芗箬湖的蓮香居,許小閑煮上了一壺茶,将今兒個晚上的所有事都仔細的梳理了一遍,景皇約了他兩日之後商議釋放五皇子唐不歸這件事。
其實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麼商議的必要,隻是需要景皇的一個态度,出一份文書罷了。
而景文睿又說起了後天的安排。
後天晚上徽山書院的院正宣從文宣老大儒将親自主持一場文會,景國翰林院對這件事極為重視,甚至還邀約了葉書羊、費淵等大儒參加,而皇室也會派人前去。
這場文會的主角是他許小閑,故而他不能不去。
這倒是一件小事。
另外還有一件與他許小閑沒啥關系的小事——
那位被綁到宮裡來負荊請罪的懷柔,并沒有如他許小閑所料的那般被景皇三言兩語給放了!
景文睿在送許小閑出宮的時候說,懷柔被他父皇給關了起來。
就關在刑部的大牢中。
那麼如此一來,懷叔稷豈不是失算了?
若是景皇借着這麼個機會真要鏟除懷府……
許小閑端着茶盞望着空中的那輪明月,心想,景國一邊要對蠻國用兵,這同時還要對大元帥府動手……景皇是不是太急迫了一些?
不過這關自己什麼事呢?
這大緻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許小閑咧嘴一笑,惬意的呷了一口茶,剛剛把茶盞放下,便聽見了來福那如雷一般的聲音:
“少爺……!”
“太子殿下駕到!”
許小閑一怔,又擡頭望了望天,月已中天,當至子時,景文睿這麼晚來幹什麼?
他看向了景文睿,景文睿的腳步并不匆忙,待到近時,他臉上的神色也并不嚴肅,如此看來當沒有什麼壞事發生。
景文睿坐在了許小閑的對面,伸手就取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
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這才看向了許小閑:
“我景文睿與你短短相處數天,但在我心裡,卻已經将你當成了我的兄弟、我的妹夫!”
“所以有件事我思來想去,若是瞞着你去做了,我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這一關,所以我必須來和你聊聊。”
景文睿此刻的神态變得有些嚴肅,以至于許小閑微微有些緊張了起來,腦子裡一轉,卻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會讓景文睿深夜前來。
他俯過了身子,問了兩個字:“何事?”
“父皇要那位質子死!”
許小閑一驚,他派了邊照帶着五十個特種兵戰士今兒個早上去了質子府,他給邊照的命令是要麼就在質子府中保護五皇子的安全,要麼就将五皇子帶到這裡來。
邊照等人并沒有回到這裡,許小閑便認為五皇子接受了自己的這一番好意。
現在景文睿來說景皇要五皇子死……
這裡面的意思便非常明朗了——景皇要自己登基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