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西。
一間不起眼的小院,這是王彥忠的家。
已是午夜。
月光照在窗紙上,如同覆了一層霜。
屋裡,王彥忠和妻兒睡的正香。
這時數道黑影突然破門而入。
王彥忠驚醒,本能去摸放在床頭的匕首。
但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便不敢再動。
透過微弱的光芒,他看見那是一把刀。
“不許叫!
”黑衣人喝了一聲。
王彥忠的夫人和兒子也已醒來,剛想呼救,便住了嘴。
“你們是何人?
”王彥忠冷聲問道。
他做牙行的也算半個行走江湖的人。
争奪生意難免會動粗,所以總會有幾個仇家。
他以為這是仇家來報複了。
“跟我們走一趟便知道了。
”黑衣人不多說。
押着王彥忠和他的夫人兒子就往外走。
被推上一輛馬車,王彥忠隻覺拐了幾個彎。
下了馬車後,他們被押進一個院子裡。
當看見裡面的人時,他大吃一驚。
“黃員外,怎麼是你?
”王彥忠驚訝出聲。
此時,站在院子中央的不是别人,正是黃宇。
在酒宴上商定了安插眼線的事情。
酒宴結束,他便着手辦了。
“是我。
”黃安臉上似笑非笑。
平日,他懶得和王彥忠這種人打交道。
但現在為了黃家的利益,他隻能親自出面。
見到黃宇的一刹那,王彥忠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與往日唯一不同的是,他去了燕王府。
所以,黃宇來找他,必然與燕王府有關。
“黃員外叫小的,隻需差個人就行了,何必大半夜的如此興師動衆。
”王彥忠一邊說,一邊盯着被帶走的妻兒。
黃宇依舊皮笑肉不笑,“長話短說,今日找你來需要你為我辦件事,事成之後,你的夫人和兒子也會還給你,還會給你筆銀子讓你們遠走高飛。
”
清了清嗓子,他話音一轉,“但你若是不照辦,你們一家的性命就難保了。
”
王彥忠聞言心中一淩,他平生最恨别人威脅自己。
心裡騰的冒起一股怒火,但是妻兒就在黃宇手中,他隻得壓着,強笑道:“不知員外讓小的辦什麼事兒?
”
黃宇微微得意,他最喜歡像貓戲老鼠一樣玩弄這些卑賤之人。
指了指一側,他說道:“燕王府不是要奴婢嗎?
你把他們三個送進去就行。
”
王彥忠眼睛轉了轉,細想下他當前似乎沒有别的法子。
自己總不能對妻子不管不顧。
隻能暫且應承下來,于是道:“這豈不是小事一樁,隻望員外不要傷了我的妻兒。
”
黃宇更得意了。
對自己的手段頗為滿意,以往,他用這招對付敵手百試不爽。
“嗯,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黃宇對三個打扮的破破爛爛的青壯點了點頭,接着轉身離去。
王彥忠皺了皺眉頭,隻得在院子裡捱到天亮。
一大早硬着頭皮帶着三人去了牙行。
還未進門,就見周毅領着牙行裡所有的奴婢向王府走去。
現在牙行已是王府的資産。
來自燕王府的周毅和他同掌牙行,自然有調遣的權利。
周毅這時也看見了王彥忠,笑道:“殿下昨晚便催我把奴婢們送到王府,我見你不在就自己做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