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賢的臉色很難看,狠狠地瞪了一眼孔尚德。
看看你承認的這個破事,你這是私德有虧!
幸虧你不做官、不考科舉,不然你都沒臉見人了!
可是這樣也不行,你是孔家人,丟的是孔家的人呢!
孔尚賢的心裡麵也更恨海瑞了,這個時候你叫我幹什麼?
你安的什麼心?
你這個人太壞了!
孔尚賢很想站起來就罵海瑞一頓。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事爆出來之後,自己家在道德上就處於下風了。
在大明這個時代,很多事情在律法方麵是可以逃脫的,但是在道德方麵沒有辦法逃脫,尤其是像孔家這樣的家族。
孔尚賢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躬身說道:“海大人,我慚愧的很!
”
說到這裡,孔尚賢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我管教不嚴,家裡麵才出了這樣的不屑之徒,為人輕浮、貪圖顔色。
回頭我會向陛下上疏請罪。
”
孔尚賢的話說得很輕,說白了還是不承認強娶強納,無非就是為人輕浮、貪圖顔色。
這罪名就小很多了。
同時他也告訴了海瑞,我會給皇帝寫奏疏請罪的,這件事情你沒什麼辦法了。
畢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證據,你能怎麼樣?
在這件事情上,孔尚賢有充足的信心。
不過他還是鬱悶的要死,也氣得要死。
在這個地方說出這樣的話,孔尚賢心裡麵更多的是憤怒,更多的是屈辱。
至於說什麼罪名,他其實還是有恃無恐。
畢竟他也說了,會給皇帝上疏請罪,到了京城又能怎麼樣呢?
有那麼多人幫孔家求情,誰還能把自己家怎麼樣?
憑你一個區區海瑞,你又能做什麼?
“衍聖公深明大義!
”海瑞贊賞道,又轉回頭看向孔尚德說道:“這件事情暫時沒有定論,先擱置。
接下來審問第二個案件。
”
“孔尚德,曹氏女告你謀殺她的父親曹興旺。
你可有話說?
”
聞言,大堂上再次嘩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說剛剛的那個案子還能跑,現在這殺人案可就不好跑了。
這個案子一倒出來,所有人都懵了,怎麼還牽扯到人命案?
孔尚德連忙掙紮道:“大人,我冤枉!
我怎麼會幹這樣的事?
”
一邊的曹幼娘憤怒的說道:“你貪圖我家的錢財、貪圖我娘和我的顔色,下毒害死了我父親!
你居然還敢在這裡喊冤枉?
你這個惡人不得好死!
”
“肅靜!
”海瑞大聲道。
在手上拿出一張紙,海瑞晃了晃之後說道:“這一份是濟甯府的仵作做的屍格。
這上麵很清楚的寫明了曹興旺的死因——病死。
”
孔尚德臉上頓時就露出了興奮,連連點頭說道:“大人英明啊!
這件事情的確和我無關,他就是病死的,是病死的呀!
”
“是嗎?
”海瑞看著孔尚德,語氣之中帶著嘲諷的說道:“在得到曹幼娘和曹氏的同意之後,我們對曹興旺開棺驗屍。
”
一邊說著,海瑞一邊拿出了另外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