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夏侯将軍來報,李傕領兵往颍川方向而來,和樊稠合兵一處,共有大軍七萬。”
“夏侯将軍抵擋不住,特來求援!”
曹操沉吟片刻,将手一揮:“不用擋了!”
“告訴妙才,明日晚上撤軍,讓樊稠李傕過來!”
“喏!”使者疑惑而出。
程昱一笑,道:“這樊稠來的正是時候。”
颍川城西,靠近南陽境内,夏侯淵帶領韓浩、史渙二人在此構建防線。
接到曹操命令時,夏侯淵立即傳令:“準備撤軍!”
“将軍,何時撤軍?”
“天黑便走。”
“隻怕來不及帶走辎重。”史渙皺眉。
“顧不了這些!”夏侯淵搖頭。
他極其擅長奔襲作戰,用兵進退如風,這是他的特色。
而曹操撤軍的軍令,也非常之果斷,沒有商量的餘地。
夏侯淵連夜遁去,直到次日淩晨時分,李傕樊稠方才得到消息:
“夏侯淵撤軍!”
“他必是畏懼而退!”李傕大笑,道:“我等兵多,而他兵少,宜趁勢而攻,奪下颍川!”
樊稠略作思索,點頭道:“颍川各家,與我關系極好,倘若攻城,便會從内策應。如此一來,颍川将再入我手!”
颍川治所在陽翟,陽翟西南還有一縣名為郏縣。
夏侯淵讓史渙領兵三千坐鎮于此,見樊稠兵來,不敵而退。
郏縣之内,百姓世家紛紛逃散,躲避戰亂。
“閣下可是德操先生!”
樊稠于亂中瞧見一人,高聲呼喚。
那人帶着家人,将臉别過,道:“将軍認錯人矣!”
“德操先生,前些日子方才酒席相見,如今見了,怎如陌路?”
樊稠快馬沖去,欲将此人攔下。
“這人是誰?”李傕問道。
“司馬徽,字德操,号曰水鏡先生,本是陽翟之人,雲遊天下,極有名望。”
言之,樊稠一聲歎息:“可惜他無意功名,隻喜好遊于山水之間,無心為我出力。”
李傕目光一閃。
樊稠擋在司馬徽前頭,下馬行禮:“先生,樊稠有禮!”
司馬徽見對方阻攔,别無他法,苦笑搖頭,下車還禮:“将軍為何攔路?”
“先生這是要去哪?”
“欲往南去,一避戰亂。”司馬徽歎道。
“颍川今為曹操所奪,樊稠鬥膽請先生為我出謀,重奪颍川!”樊稠再次行禮。
司馬徽連忙擺手:“徽無用之人,隻懂山水,不懂軍事,還請将軍另請高明吧!”
見司馬徽執意不答應,樊稠也别無他法,正要讓開路來,後方忽然響起哭聲。
“先生,倘若你不答應,可就别怪某無情了!”
李傕一聲大喝,揮刀将車轎頂部斬去,将刀鋒架在司馬徽家人脖子上。
樊稠臉色大變,道:“萬萬不可,快将人放了!”
李傕冷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
“德操先生,你若為我等出謀,我保你富貴、家人無憂,倘若不願意,那就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你!”
司馬徽目中有怒色,最終無奈一歎:“也罷!”
他看向樊稠,拱手道:“将軍,還請保我家人平安。”
隐士的脾氣都是很古怪的。
但司馬徽是個溫和之人,他無心參與天下紛争,喜好僻靜,但對于家人安危,卻是相當在乎。
被迫之下,别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