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
“将軍,出事了。
”
“我們身後突然冒出一群羌胡,都是騎兵,而且帶着武器,帶走了王将軍他們。
”
一騎如風至韓當面前,急促的将這些話說完。
韓當驚而失色,一言未發,提着刀便翻身上馬。
“跟我來!
”
嘩啦啦——
漢騎奔騰,一路向雷定王平所在的位置壓去。
“怎麼回事?
”狄宰蹙眉發問。
“是雷将軍他們過來了,将那個叫王平的拿下了!
”
也有人送來消息:“這個韓當隻怕是去截人的!
”
“哼!
”
狄宰面色一寒,冷冷發笑:“他倒是想得美,截我們的财貨在先,自當帶回交給羌王處置!
”
既然已經将人拿下,那事情就要好辦的多了。
他們也率部前往,緊跟在韓當身後。
沒多久,三支人馬彙攏。
韓當部插在兩支羌胡人馬中間。
羌胡自以為得勢,耀武揚威,呼喝震天,有威懾之意。
漢人軍隊因軍令而沉默,卻醞釀着怒火。
“别擋道。
”
雷定知道他是來要人的,用刀指着韓當:“你是要挑事嗎?
”
“挑事的是你們!
違抗軍令的也是你們!
”韓當隻覺得自己要被這群羌胡給氣炸了。
他們赫赫冷笑,絲毫不在乎,并認為無理取鬧的是韓當等人。
我們出面幫忙打仗,赢了的繳獲自當帶回。
這是我們的規矩,我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你橫插一腳,還敢動手打人,有理了?
“姓韓的,你可要看清楚局勢!
”狄宰威脅道。
“是要動手嗎!
?
”
回答他的不是韓當,而是韓當部下一個校尉,他挺起長槊怒指着狄宰:“雜種們,别說是兩面夾擊,對付你們,就是十面埋伏也不是問題!
”
“找死!
”
狄宰動怒,捉刀起勢,想要策馬向前。
好在聞辛還是個有腦子的,或是出于配合,将他拉住,搖了搖頭:“優勢在我們手中,沒必要主動尋事。
”
“真要動手,等他們先動手便是,到時候吃虧的是他們,上頭怪罪下來,首罪也是他們。
”
“有理!
”
“據說漢人手底下的人相争,到了上頭便是派系之鬥,我們還能怕了他們?
”
“天将軍何等本事,哪是一個無用士子能比的,先這麼着吧!
”
其餘幾人也先後點頭。
雷定看着如同怒獅般的韓當,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要是動起手來,兵荒馬亂的,那個姓王的先死了,你可别怪我。
”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韓當終是老将,此刻依舊保持着克制,壓着兇膛那口怒氣,但堅決不放行。
最終,還是王平開口:“義公你先去吧,他們不敢動我。
”
此刻,他被捆着雙手,眸子裡也燃着火焰。
軍中鬧沖突,這種事其實不少見。
但鬧得這麼劇烈,還直接把自己一個兩千石給綁了的這種事,從未有過!
隻能說,這群羌胡雜種目無王法,膽大包天。
韓當捉刀後退。
羌胡大笑,得意更甚,帶着王平一衆入城而去。
至于之前打算送走的财貨,也隻能先行押回城中了。
“你别說,那些漢人殺氣還真重!
”
一入城,便有人說道:“如果不是有這些人質在手,那個姓韓的隻怕要動手。
”
或是為了面子,狄宰鼻子裡哼出一道冷聲:“動手?
我們也不怕他!
”
“不怕?
”被控制的王平冷笑:“真要動手,你們這群雜碎承不住我們一次沖鋒。
”
幾個領頭的羌胡豪帥都轉過身來。
狄宰幾步走到他面前,手搭在刀把上:“你不怕死嗎?
”
“死誰不怕。
”王平道。
狄宰有些意外,愣了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怕死你還敢說這話?
”
“但我知道我要是死在這,城裡所有羌胡都得給我陪葬,所以我又不怕了。
”王平也咧嘴笑了起來,目光森然的盯着他:“你要試試嗎?
看看馬孟起能不能保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