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田虎生性殘暴,嗜皿嗜殺,荒淫無度,夜夜無女不歡,可卻鮮有人記得田虎乃是獵戶出生,膂力過人,單就力量一項而論,在整個晉軍勢力中,能與之相比的,除了卞祥、邬梨等寥寥幾人,幾乎就是無人能抗。
提起合扇闆門刀,穿上銅環鎖子甲,一種熟悉的記憶,卻是在他的腦海中慢慢的記起,不由閉上了眼睛,去回憶他往昔的歲月,田彪、田豹、房學度幾人本待要開口提醒田虎時間寶貴當先突圍才是,可是當他們看見田虎的樣子時,卻是不得不悻悻地閉上了嘴。
田虎思索的時間并不長,很快便是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房學度一直将心思放在田虎身上,見狀連忙靠了上去,輕聲道:“陛下,所剩的禦林軍集合完畢,您看是不是現在就走?
”
田虎微微颌首,調轉馬身看着眼前已然不多,眼中也是閃着幾許怯懦之意的士卒,開口喝道:“弟兄們,老子知道宋軍已經打進來了,你們中間有人會怕死,有人會想投誠,有人想裝死……這些老子都不管,也懶得去管,老子隻想說一句,願意跟着老子的,就随我來!
”說罷,卻是馬頭一牽,對着宮門處吼道,“打開宮門,随老子殺出去!
”
厚重的宮門在幾個健壯的士卒用力之下,終是在“嘎吱”聲中緩緩地打開,在宮外久圍但卻找不到入宮道路的宋軍不由得一愣,但随之而來的卻是狂喜,其中的降将薛燦、苗成更是毫不客氣,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一馬當先地朝内沖去。
按照他二人的想法,似田虎這等隻知吃喝嫖樂的貨色,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隻要沖将進去,拿下田虎的這等大功自然就是他們的。
剩餘的将士卻是明顯慢了一拍,雖然他們也甚是眼饞拿下田虎的大功,可是慢了就是慢了,哪怕他們現在起步,也是不可能趕上他倆,隻能是在那裡酸溜溜地罵着,“混賬東西,留下田虎與我!
”
“姓薛的,誰叫你去的,給老子停下!
”
“苗成,還不給老子滾回來……”
他二人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心中也是愈發樂了,照着座下的戰馬卻是狠狠地加了兩鞭,他們快是快了,隻是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不是生擒田虎的大功,而是一道彎如明月,璀璨耀眼的刀光。
莫說薛燦、苗成一心要生擒田虎,沒有任何提防,就是提前告知了他們,讓他們有所防備,怕也是接不下這一刀來,當即被攔腰砍成兩段,雙雙死在馬上。
陡現變故,不遠處的衆将無不是大吃一驚,正要紛紛驅馬上前之時,就見一匹高頭大馬從宮内闖出,馬上所騎之人手持合扇闆門刀,沖入人群之中,就似虎入羊群一般,左劈右看,上削下剁,全然沒有一合之将,端是勇不可擋。
照理說,看見這樣一個人,不管是宋軍還是投誠的晉軍,都會遠遠避開,以其保住自己的小命,畢竟功勞也要有命享才行。
可是當他們看見來人乃是田虎時,一個個的眼中都是露出狼群才有的綠光,朝着田虎擁了上來,終歸來說田虎的誘惑,遠遠大于了他們對于自己生命的珍惜。
田虎連砍幾十名士卒,也是感到了深深的壓力,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來吧,都來吧,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老子的厲害!
”合扇闆門刀沒有絲毫的留情,直在士卒、将校中掀起陣陣皿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