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武進士們的反應,張世澤等人并不在意,事實上他們并不和武進士們在一處吃飯。
吃過飯後,休息了片刻,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張世澤招呼其他人起身。
“走吧,該訓練了!”
“唉,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徐元貞仰天歎道。
張世澤笑道:“要是你不想這樣下去,可以回家享福啊,你弟弟估計巴不得想來呢?”
徐元貞哼道:“我二弟才十一歲,年齡太小。”
張世澤笑道:“那就你幾位堂弟,陛下說了,公侯府出去的旁支也可以來受訓。”
徐元貞怒道:“就他們也想繼承定國公?真是做夢!”
張世澤拍了拍徐元貞肩膀:“那就少些牢騷,你要是不行的話,恐怕陛下真的會把定國公的位置給你弟弟或者你的那些堂兄弟。”
一衆勳貴說說笑笑,出了飯堂,很快來到校場,然後看到三百武進士排列整齊的坐在地上。
“這幫賤皮子,就該好好整他們,看這不表現好了很多了嗎?”徐元貞笑道。
張世澤拿出哨子,放在嘴裡使勁吹響。然而,三百武進士動都沒動,仍然坐在地上。
“站立好隊列,你們這幫王八蛋耳朵聾了嗎?”徐元貞怒吼道。
“我們沒聾,之所以坐着是想找各位教官要個說法。”武進士隊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周遇吉第一個開口了。
“要什麼說法?”張世澤一把拉住提着鞭子要去打的徐元貞,眯着眼睛問道,眼前的情況很不尋常。
“昨日,武進士陳俊澤被打吐皿卧床不起,今日,十名武進士按時跑回了營地,卻仍然被罰不準吃飯,我們就是想就這些事要個說法!”周遇吉冷靜的道。
“要說法?哈哈,老子們是教官,教訓你們理所當然,就是去陛下面前,我們責打你們也有理。慈不帶兵,你們要是不想被訓,可以不要武進士這個功名啊?”徐元貞幾乎被氣笑了。
“徐教官也說了,我們是武進士,身上有功名,是官身,并非諸位府中的奴仆,豈能由着諸位肆意打罵侮辱?”曹變蛟接過話頭,沉聲說道。
“這是要造反啊!”徐元貞怒了,“去通知許指揮,讓他調錦衣衛來,老子就不信了,治不了你們這些王八蛋!”
罵歸罵,徐元貞卻是不敢動手了。在場的勳貴教官才三十餘人,對面靜坐的武進士卻有三百個,人數相差懸殊。那些武進士雖然不說不動,但無形中一股凝重的氣氛卻在醞釀,很有可能爆發出來。
張世澤額頭也微微冒出冷汗,事情好像鬧大了,一旦事情失控,若是這事傳到宮中,傳到陛下耳中,自己作為主事者,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懲罰?
想到這裡,張世澤突然意識到作為總教官的許顯存為何不在?要是許顯存在的話,就不用由自己承擔責任了。
一衆勳貴教官叫嚣着,怒罵着,卻不敢對武進士們動手,對峙了一會兒,眼看不是事,張世澤吩咐徐元貞等人看着這幫武進士,自己飛快的跑出了校場。
在西苑外側一角,有數座小院,許顯存就住在其中一座小院。他是錦衣衛指揮同知,事實上的錦衣衛一把手,除了負責武進士們訓練以外,還要處理錦衣衛的事務,便暫時在這裡辦公。
“許指揮,大事不好了!”張世澤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大聲叫道。
許顯存揮手讓屋内的幾個錦衣衛力士出去,然後淡淡的道:“慌什麼?天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