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灰白之間,一人騎着馬在不急不慢的趕着路,他的臉上一臉倦容,還不時打着呵欠。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哒哒的馬蹄聲,這人回過頭去看時,卻見兩匹快馬由遠及近,正飛速朝他趕來。
荒僻的野外,突然闖出兩個不速之客,看樣子還氣勢洶洶的,這人趕忙打馬就跑,然而後頭那兩人的馬卻要更快,很快便已經趕到了他的前頭去。
“籲~”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看着攔住去路的這一老一少,這人不知怎麼竟有些害怕。
方浣兒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确認他就是方才到村子裡的人,便道:“不做什麼,你不必緊張,我們隻是有些話要問你。”
“什……什麼事?”
瞧他一副慌裡慌張的模樣,方浣兒反倒是去了幾分疑心,開口便直接問道:“方才便是你到後頭的村子裡吧,你與那老丈都說了什麼?”
“額……”這人一聽,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犯起了嘀咕,“奇怪,這話也沒個奇怪地方,怎麼那麼多人好奇?盡來煩擾,我還得趕路呢。”
面前這人的聲音雖小,可方浣兒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不由目光一凝盯着那人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看着面前二人衣着打扮像是有錢人,這人突然話鋒一轉,“那什麼,呵呵……”
嘴角微揚,方浣兒從腰間摸出一粒碎銀子扔了過去,“現在可以說了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人便把方才與金老漢說的話,又跟面前二人轉述了一遍。
許是他也覺得一粒碎銀子就買這句話,錢貨有些不對等,說完又陪着笑道:“二位爺,還有什麼您請盡管問,我知道的絕不相瞞一定如實相告。”
聽到那幾句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口信,方浣兒又問道:“托你捎口信的人是誰?”
“額……”這人眉頭一皺,撓着頭仔細想了起來,“托我來捎口信的是我們馬隊的管事,托我們管事的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見着人,不過聽說是位長得挺俊的年輕姑娘,比春日裡開的花兒都好看。”
“她可是姓江?”方浣兒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好像當時她就沒留下姓名,當時管事喚我來的時候,還嘀咕了幾句,說怎麼有人這麼捎口信的,連姓名也不曾留下。”
盯着他看了幾眼,方浣兒也瞧不出他有什麼古怪,斷定他隻是個尋常人與這些事并不相幹,便又問道:“對了,方才是不是也有人問過你這個消息?”
這人一驚,方才他那話說得可是極輕,更是賠了笑臉道:“爺好耳力,确實如此,不過那人我可不認識,而且問了話就已經走了。”
“那人長得什麼模樣?”
“一張圓臉,兩隻眼睛不大,還有……”
“好了!”得到這個肯定的答複,方浣兒心中已是有了決斷,“我們要問的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這人把那一粒碎銀子貼身放進懷中,然後一拱手,道:“好的,二位爺,那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