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即便肩頭震得生疼,可痣臉漢子又連着再撞了好幾下,直到屋裡罵罵咧咧的有了動靜,他也沒有停下,如此十幾下之後,那門竟然給他撞了開來!
“哐啷!”
撞開房門的痣臉漢子差點摔倒,好在他扶着門才穩了下身子,踉跄着走了進去,這一進來,正瞧見幾個人從堂後跑了出來,手裡提着棍棒,燈火在奔跑間忽明忽暗,照在一臉兇悍喘着粗氣的痣臉漢子身上,很是滲人!
“你……你要做什麼?”
痣臉漢子掃了眼面前三人,兩個提着棍棒的黃毛小子,捧着油燈躲在後頭的是個中年漢子,他一瞧見這幕想起黑衣少女幾人,心裡更是來氣!
“你是什麼人,是不是喝醉了酒,怎麼胡亂撞門不問青紅皂白的就闖進來?”
痣臉漢子把手稍稍往前舉起,冷冷的道:“老子是鎮撫司衙門覃忠大人的手下,這手叫人弄斷了!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老子接好!”
那躲在後頭的郎中把油燈往前送了送,瞧見果然是穿着一身的盔甲,便更是害怕的道:“軍……軍爺,快請先坐下。”
痣臉漢子在夥計攙扶下落了座,便在這時,屋裡的幾盞油燈也都被一一點亮,郎中在痣臉漢子旁邊坐下,小心的瞧了好一陣,又摸又捏了一通,最後嘗試着用指頭輕輕敲了下那被折斷的手腕,瞧痣臉漢子沒什麼反應,他眉頭皺的更深了,便又加了些力道,兩手攥着他的斷腕輕輕一拉,痣臉漢子頓時痛呼出聲。
郎中卻是松了口氣,對着一臉怒火的痣臉漢子說道:“軍爺别急,您這手還有知覺,便還有得救,隻是……”
“隻是什麼?快說!”痣臉漢子咬牙道。
郎中遲疑的道:“軍爺,您這手腕看着像是傷了應該有好幾個時辰了,對吧?“
“沒錯!”
郎中陪着小心道:“雖然您的手目前還有知覺,可到底傷的太重,這期間又挨了凍,在下醫術不精,也沒把握能完全治好令其恢複如初,軍爺您要不……再另請高明……”
痣臉漢子怒道:“少他娘的廢話!快給我接好,否則即刻便砸了你這醫館!”
郎中再不敢多說什麼,忙叫夥計取來一根咬棍讓他咬住,然後又是熬藥又是燒水,正忙活着,外邊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門外一下子湧進來五六個官兵,走在前頭的一人按着刀警惕的道:“怎麼回事?為何大半夜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想吃闆子……”
不過他還沒說完,就瞧見了坐在一旁的痣臉漢子,不由把刀收起,走過去道:“原來是你,大半夜的你在這做什麼?我還以為碰上了這幾日毀海捕文書的賊,害大夥白高興一場!”
痣臉漢子沒好氣的道:“在醫館還能做什麼,手叫人弄斷了!”
“什麼!是誰幹的?”
痣臉漢子道:“是……你方才說什麼毀海捕文書的賊,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搖頭道:“嗨!你剛回來有所不知,這幾天城中張貼的海捕文書,總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害得老子天天都要重新張貼,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故意消遣老子,叫老子抓到了,那發癢的老腚老子不給他打爛了去,就不是個好漢!”
痣臉漢子道:“你是說有人偷海捕文書?沒弄錯吧,那東西又不值錢,除了能用來擦腚,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