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忠偷瞥了眼身旁的蔡東亭,有些後悔不該讓他留下把這些東西聽了去,畢竟這可關系到一樁辛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卻也叫他知道了張貼楊瑜文書之事!
若是他沒往心裡去倒還好,可他不願賭這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有些懊惱的覃忠便語氣冷冷朝那人斥道:“混賬!為何不早來報?”
那人一聽這語氣不善,頓時慌道:“小的以為隻是小事,所以才不敢煩擾大人……”
“你……”覃忠氣得一腳将之踢翻,然後又盯着痣臉漢子,“人呢?如今可有線索?”
痣臉漢子心虛道:“小的……也不知,估計已經逃走了吧……”
痣臉漢子聲音越來越小,覃忠看在眼裡聽在耳中,不由陰下臉道:“既然如此,就憑空口白牙的叫我如何相信你們?還有那楊瑜數月之前,早已死在鞏昌府的一場大火,他的海捕文書為何還要張貼?此事是否你們幾人串謀,意圖用苦肉計騙取朝廷賞銀?”
“大人,我……我......”
那人見痣臉漢子吞吞吐吐的,趕忙搶道:“大人明鑒,小的們怎麼敢如此大膽,此時千真萬确,至于那海捕文書也是……也是小的們一時忘記,才不小心張貼的,不承想反而真的惹出了他的同夥!”
痣臉漢子後背直冒冷汗:“對!對!大人……小的知道他的同夥中有一人名叫吳有性,是個江湖郎中。”
“嗯?這名字怎麼聽來有些耳熟?”覃忠皺了眉頭。
痣臉漢子點頭道:“那江湖郎中曾經提過一嘴,他到過鎮撫司衙門替您公子瞧過病。”
覃忠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不過……怎麼瞧着一點也不像是什麼閹黨同夥,不過是一個醫術還可以的郎中,雖然醫理有些不同尋常,但着實不像,而且朝廷都說魏閹餘孽楊瑜已死,你确定沒認錯人?”
“小的……小的……”痣臉漢子支支吾吾起來。
覃忠俯下身去,雙眼微微眯起盯着痣臉漢子:“你慌什麼?是不是這裡邊果真有什麼貓膩?”
“不!大人,小的……小的也不敢确定,當時那人是從背後襲擊的小的,所以小的也沒瞧太清楚……”痣臉漢子被覃忠這麼一說,一時間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隻得含糊其辭起來。
“這麼說便是沒看清了?”
“是……”痣臉漢子苦着臉道。
覃忠直起腰斥道:“滾下去!沒弄清楚就到本大人面前胡攪蠻纏,三日内不把事情給我查個水落石出,自去領三十軍棍!”
待那三人噤若寒蟬的出了庭院,覃忠這才轉身道:“覃某人禦下不嚴,倒是叫蔡公子見笑了。”
蔡東亭拱手道:“哪裡哪裡,東亭豈敢,再說為了點區區微不足道的小事,覃大人也不必動怒,免得掃了興緻,别忘了今夜咱們還有大買賣要做呢!”
覃忠做了個請的手勢:“呵呵,蔡公子所言甚是,來來來,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今夜絕不可出了纰漏。”
蔡東亭笑着與覃忠一道走進廳中,心裡卻是更多了幾分防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