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裡,丙字營的人馬已經全部起來,都在忙活着,一些收拾營帳,一些給馬匹喂馬料,各司其職,而陸大虎也沒閑着,在把已經吃飽喝足的馬牽出驿站外便的街道上,就見一人從旁邊的巷子口拐了出來。
韓元恺的身上已經穿上新買的棉服,見了陸大虎,便把帽子還了他,然後又把手往懷裡一掏,想要将找零的錢一并還了,可就是這麼一摸,他臉上神情便有些不對了!
“怎麼了?
”一旁的陸大虎發覺不對,悄聲問道。
韓元恺又把手往裡伸了伸,可還是沒有找到那截斷指,他不由急道:“糟了!
落了重要的東西,我去去就回。
”
“你一個人行嗎?
”
“沒事,齊老大若是問起就說我銀子掉了,我若沒能趕回來,不必等我,我一會自會趕上!
”韓元恺說罷,丢下滿肚子疑問的陸陸大虎,又匆匆拐進了旁邊的巷子。
陸大虎終究放心不下,正要追去,卻見驿站裡又走出一人來,手裡也是牽着一匹馬,長得賊眉鼠眼的,眼睛還瞟着不遠處的巷子口,正是那劉泰手底下的什長癞子!
韓元恺一路急急,邊走邊想,尤其是方才他換上棉服的地方,更是小心仔細地看了找了,然而卻絲毫沒有發現,加上附近已經有了不少腳印,一時之間他也不敢斷言,東西究竟和何時何地掉了。
若是在昨夜趕回來的路上掉了,倒也罷了!
那東西他本來就要扔掉了,隻是急着趕路給忘了。
便是在這外邊的街道上掉了,也并不打緊,隻要沒人瞧見是他掉的便可!
韓元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截手指是在付賬的時候,掉在布店裡了,而當時他旁邊又站着人,巧合的是,剛好昨夜城中又發生了蹊跷的人命案,還是從那人口中說出,如此一來那人極有可能會報官,或許現在已經在路上了,若是如此,那他可就難以出城了!
韓元恺邊想邊走邊看,卻始終沒有找到丢失的那截手指,此時他已經來到布店不遠的街邊,瞧了好一會兒,見并無異常,街上也沒有什麼官差經過,他便壯着膽子朝布店走了過去。
此時的布店裡頭隻有零星幾個客人,夥計在招呼着,櫃台上那掌櫃仍在敲打着珠算,噼啪作響,察覺到有人站在門邊沒有進來,他便擡起一眼又低頭繼續對起賬本來,隻是口中說道:“客官請進,您還需要些什麼?
”
還是這般,好像并無什麼異常之處,韓元恺便道:“沒有,掌櫃的,我隻是掉了樣東西,想着來這裡看看,看有沒有落在店裡頭。
”
“額……小店未曾瞧見過,也未曾聽進來的客人說起過,敢問客官丢的是什麼東西?
确定是在小店裡掉的麼?
”噼啪聲戛然而止,方臉漢子有些吃驚,“夥計,你有沒有在店裡撿到什麼東西?
”
夥計聞言快步走來,撓頭道:“沒有啊,掌櫃的,出了什麼事?
是這位客官掉了什麼東西嗎?
”
“哼!
問這麼多做什麼,還不幫着客人找找?
”方臉漢子說着又敲打起櫃台上的珠算。
“沒什麼,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若是找不到也就罷了。
”韓元恺說着,在店裡頭掃了幾眼,櫃台上和地上也都掃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難不成真是那留着小胡子的人給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