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趕到後院,隻見吳奇癱坐在牆邊,還有一個人躺在門邊,雖看身形已是能辨出七八分來,但走近一瞧,還是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被殺之人正是王青,手持火把棍棒的家丁紛紛在院子裡搜了起來,
癱在旁邊的吳奇一臉呆滞,似乎被吓傻了一般,便有人上前喚道:“吳公子?吳公子?醒醒,快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爺!”聞聲趕來的王吳氏擠進人群,一瞧地上那人,頓時心膽具顫。
她哭喊着撲上前去,隻見一張胖臉扭曲着,眼睛鼓鼓的往外凸瞪得極大,還有那嘴角溢出的鮮皿表明了他生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婦人身形一晃!
呆在一旁的吳奇突然回了神一把将她扶住,便聽這面色變得慘白的婦人怔怔問道:“奇兒,是誰,是誰殺了你姑丈?”
“對啊,吳公子你總算回過神來了,問你也不說話,大夥都是聽着你的聲尋來的,你可瞧見了是誰殺了王大爺?”
“是……”吳奇氣兒一顫,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就是那個賊人!那賊人的面罩在打鬥間被我姑父扯了下來,我瞧得清楚!”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不是都商量好了麼,王大爺他怎孤身到此?”
吳奇道:“那厮本就對姑父心懷怨恨,小侄也不知姑父為何獨身一人來此作甚,但我在房間聽到動靜覺得不對這才跑來一看,正撞見那賊人行兇,他見有人趕來,便慌忙逃走了,你們有誰可瞧見了那賊人?”
一旁的小厮猶豫再三,便出聲回道:“表少爺,小的看到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後院翻出去了,他們身上都還背着個鼓囊囊的包袱。”
“兩個?”吳奇話一出口便自覺失言,忙又擡高了聲調,“混賬東西,瞧見了怎麼不将他們捉住?”
小厮被唬了一跳,讪讪答道:“小的們得了老爺親自吩咐,隻有聽到吹号聲才能動手,所以……”
吳奇将婦人扶起交到婢女手中,随後大喝道:“快追!敲起銅鑼來,莫讓那兩個惡賊逃了!”
“吳公子,你可瞧清楚了另一人的面目?”
吳奇道:“沒有,夜裡很黑又無燈籠火燭,不過看身形卻很像那叫做江二的,所以那惡賊之前定是一直藏在江家。”
“江郎中?江郎中不是中午便出莊去了,他何時回來的?再者說以江郎中為人,斷不至如此啊。”
一小厮上前回道:“回這位老爺的話,村頭的人早些時候就撤回來了,所以江郎中何時回來并無人知曉。”
“誰讓撤的關卡!”
吳奇冷汗冒出,感覺氣氛不對,突然大聲說道:“諸位叔伯,那姓江的身手大夥也是見過的,他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隻怕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他還素有些威望,有人助他也并非不可能,所以我姑丈才臨時決定撤了村民回來,隻怕自家家丁守着,還請助小侄擒賊!”
“這都是怎麼搞的,咱們去江家瞧瞧!若那惡賊真藏在江家,就一齊捉了送官!”
……
陸大虎兩人瞧見村子裡的動靜,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愣了下,忽然又瞧見遠處的山坡草叢堆裡鑽出幾個人來,見他探頭探腦的向四處掃視,兩人忙壓低了身子趴回地上。
陸二虎狠狠的一砸拳頭,扭頭朝一旁問道:“哥,這姓王的又撤卡又另藏着人的搞什麼鬼?一而再再而三的玩這些把戲,也虧那江家人能忍,若是我早提根棍棒打上門去了!”
陸大虎雙眼炯炯,低聲斥道:“噓聲!我總覺得那人就在附近了,江二往後山而去莫不是……哈哈,那人定是被堵住了,這次咱們就給他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王家莊随着方才幾聲慘呼變得喧鬧起來,而西坡頂上的江家小院靜悄悄的,再後邊的高高山崖之上,江二摸黑終于趕到。
見院裡沒人正要打口号,忽然瞧見村子裡刹那間鬧了起來,王青的宅院更是亮起了一片片亮堂堂的火光,随即又是一道道刺耳的銅鑼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