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縣城内,生意一如既往火爆的西風酒樓,大堂裡邊自是座無虛席。
然而,西風酒樓這幾日的三樓都被人給包了,害得一些公子哥也隻能屈居二樓,不過歌姬舞樂還是少不了的,這樣倒也便宜了一些人,有幸聽得這綿綿軟軟的江南曲調。
舒緩動人的吟唱和熱烈的叫好聲不時傳來,三樓最大的雅間裡,一身藍袍如故的翩翩公子坐在上位,旁邊侍立的是他的貼身小厮,除此外房間裡還有八個人,都十分拘謹的站在藍袍公子對面,個個皆蒙着黑色面巾,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随着房門被從外面掩上,藍袍公子掃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你們都在奇怪我為什麼要讓你們蒙上面巾吧?”
這八人聞言,頓時都低下頭去,抱拳說道:“屬下不敢!”
面無表情地藍袍公子,忽然低低歎了口氣說道:“爾等皆為我之臂膀,但如今事情緊密,并非我不信任諸位,實乃如今并非你們可以露出面目之時,所以我等不得不如此相見,至于今日為何召爾等前來,是有件事要與諸位提前說一聲。”
八人頭也不擡就齊聲說道:“主上但有吩咐,屬下莫敢不從!”
“各位在這隴西紮根也有了些年頭,此次我來是有一件十分緊要的大事要辦,還得依仗諸位鼎力相助,隻不過如今還不是你們出手的時候,把人馬先給我準備好,”藍袍公子一邊慢聲細語的說着一邊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眺望着下邊人來人往的街市,頓了頓,藍袍公子忽然又回過頭來,雙眼掃着這躬身不敢動彈的八人,語氣冷如冰,“還有!這段時間不得給我惹出事來,否則……”
感受到藍袍公子語氣中的寒意,這八個漢子心中一顫,急忙單膝跪下抱拳說道:“屬下明白!絕不敢違背主上之令。”
見藍袍公子又回過身去看着窗外,他身邊的小厮忙走過去擺了擺手,口中說道:“随時等候命令,去吧!”
話音剛落,房門也随之打了開來。
“是!屬下告退。”
跪在地上的八人忙抱拳應聲,起身出了房間,回到旁邊各自的房間去了。
不多時,便見其中一間房間的房門“吱呀”一聲又打了開來,緊接着走出一個方面闊口的魁梧大漢,三樓個個房間門前都有人守着,他匆匆瞥了一眼也不敢多看,就趕忙低下頭下樓去了。
這大漢直到出了西風酒樓,才長出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都出了身冷汗,他剛押镖走到半道,就被一封書信火急火燎的叫了回來。大漢到馬廄取了馬,心裡琢磨着方才藍袍公子說的一番話,也隻好先趕回家整頓人馬待命去。
大漢才剛走到半道,忽然瞧見自家的兩個家仆,正拿着張畫像滿大街的問人。心裡覺得不對,急忙拍馬過去,剛走到近前,那兩個青衣家仆也發現了自家的主人,神色頓時大喜又有些猶豫,竟異口同聲說道:“老爺,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大漢見了更加奇怪,瞥了眼他們手裡的畫像,急忙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府裡丢了人?”
其中一個家仆被旁邊的推了一下,登時就靠前了兩步,他急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遲遲的說道:“不……不是的,老爺,是少爺他……”
聽到兒子似乎出了事情,大漢急忙喝道:“少爺他怎麼了?快說!”
受這一吓,那家仆趕忙快聲說道:“老爺,少爺他被人打了!”
大漢頓時大驚失色,也不顧來往的人群直往自己這邊瞧來,氣急敗壞的問道:“什麼!傷得嚴重嗎?”
“這……”那家仆左右瞧了眼,靠前幾步,大漢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忙俯下身去,便聽他不安的聲音傳來,“少爺的命根子被人……”
大漢見他話說一半又噎了回去,頓時大急,直起身子看着那家仆叱罵道:“到底怎麼了?再吞吞吐吐的,想吃鞭子嗎?快說!”
看着在空中飛舞的馬鞭,家仆咽了口唾沫,趕忙踮着腳尖附耳快聲說道:“老爺,少爺他的命根子被人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