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出來有一陣子了,路上行人不多,一匹馬不快不慢的進了新寺鎮,來到在一家客棧門前,喊道:“店家!”
店裡的小二見到門外來人,趕忙一甩毛巾迎上前來,将馬缰接過,滿臉堆笑的問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小二,昨夜你家客棧可是來了七八個人,個個騎着馬?”
“是,那幾位客官吩咐過的,方才小的去送水,房間靜悄悄的,他們現在隻怕是還沒起呢。”
“少廢話,我有急事!”
“客官裡邊請,小的這就給您帶路。”
等店小二将馬牽到馬廄拴好,這漢子才随着小二往店裡走去。
方浣一行三人為不引人矚目便棄馬步行,一早就到鎮子上尋訪消息。
然而走了一圈下來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偌大的新寺鎮無人知曉才青山山寨大概方位。
再上門問了一間規模頗大的米鋪,還是一無所獲,方浣頓時就有些着急,出了門便往昨夜裡落腳的客棧去取馬,打算往才青山去親自打探。
方浣為抄近路,便拐進一條沒人走動的小巷,跟在他身後的一個漢子,幾次三番開口閉口,終于還是沒忍住說道:“二爺,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講!”方浣腳下不停。
“五日之期将至,咱們若再找不到那人,黃羅刹也跟丢了,隻怕公子那咱們不好交代......”
旁邊那短髯大漢斥道:“慌什麼!二爺本事大着,你若怕便趕緊滾蛋,省得聽你這喪話!”
“你......我怕什麼?若怕當初我就與那些家夥一般不跟着二爺來新寺便是,我說的是事實,公子向來說一不二,二爺您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你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短髯大漢惱道。
“我說的不對麼?再說了,又怎麼确定那土匪頭子黃羅刹與此事有關,他隻不過到縣城來福客棧去了一趟,或許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住嘴!要走便走,若留便一切聽從二爺的吩咐!”
......
“砰砰砰!”
昨夜折騰了大半宿的阿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不想卻被這吵鬧的叫門聲給驚醒了。
阿丢皺起眉頭嘟囔了幾句,見門外聲音越來越大,這才睜開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下了床。
剛将房門打開就看見門外站了八九個人,眼睛都有些紅,阿丢不禁伸着懶腰問道:“幾位兄弟,這麼早有什麼事?”
“老爺跟吳公子派人傳信來了,讓你一切依計行事,府中缺人手,我們這就要趕回去了,來時,吳公子再三叮囑,讓我提醒你萬萬不可誤了時辰。”
聞言,阿丢來了點精神,從迷糊中清醒過來鄭重的說道:“省得了,放心,我阿丢絕不誤了你家老爺的事!”
“如此便好,咱們走!”
“派這麼多人看着,明擺着信不過爺,”
看着他們一行人離開,阿丢就将房門掩上,打算再睡個回籠覺,可想到事成之後能拿到那麼多的銀子,阿丢忽然沒了睡意,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摸了摸懷裡那點碎銀子,想到明日就能拿到一筆銀子,就起身草草洗漱一番,随即打開房門,徑直穿過院子出了大堂往客棧外邊走去。
遠遠的看着客棧,這麼許久沒有林老大消息,方浣内心有股不安的感覺,加上五日之期就快到了,他有些煩悶,正要移開目光,忽然瞧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頓時眼前一亮!
見他快步彙入街上的人流,霎時間就瞧不見了,方浣急忙加快了腳步匆匆往前邊追去,身後的兩個漢子,瞧他這般也趕忙緊緊跟上。
那人越走越快,阿丢心裡癢癢的很,腳下不由加快了些速度,
穿過擁擠的街道,阿丢東拐西拐的,走進一條小巷子,想到再有二裡地就能到賭坊,他的心裡就急不可耐,正好巷子裡沒有人,是以他拔腿就小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