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遠強壓住心頭的暗喜。
從安陽鎮一路走來,路上他不僅一次旁敲側擊打聽過周揚的身份和來曆。
論武藝鬥不過,就從其他方面找突破口。
他還不信自己堂堂一個宋閥的二公子還沒辦法對付周揚這種貨色。
隻要對症下藥,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但是這家夥口風太緊,從不洩露半點心思。
看上去天南海北,古今中外都聊,一說到關鍵地方立刻裝瘋賣傻。
宋師遠本還在懊惱該如何下手,沒成想妹妹卻送來了一份大禮。
唐公府女婿周揚?
得罪了當今天子以及宇文化及!
現在落到自己手上,隻需一句話便能叫那家夥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想到周揚到時跪地哀嚎求饒的模樣,他心中就莫名痛快。
“哥……哥!?你想什麼呢?”
宋玉緻滿臉疑惑。
連喚幾聲才将宋師遠的神思拉回來。
見他笑容詭異不由地擔憂道:“哥,你不會當真對周公子不利吧?”
作為兄妹,她對宋師遠的脾氣還是有些了解。
平日飛揚跋扈,行事乖張,有時做事卻是會不顧他人。
“怎麼可能?妹妹你想多了,周公子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怎麼會加害他呢?我隻是在想他這次進東都一定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一路隐藏身份。”
宋師遠佯裝深明大義地安慰道。
“真的?”
“我又如何會騙你?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進東都呢,你也早些休息吧。”
宋師遠說着,便起身出門。
來到走廊,他并未立刻離開,而是等宋玉緻房間的燈熄滅後,這才帶着陰狠的笑意來到樓下。
酒樓的客房是分了等級。
身為宋閥子弟,口袋裡不缺錢,自然是住的上等客房。
而宋閥家衛則都住在中等客房。
宋師遠來到家衛隊長的門外,輕扣兩下。
很快,家衛隊長便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二公子,有何吩咐?”
“我要你立刻進城,通知宇文閥的人,就說唐公府姑爺周揚住在這裡,請他們務必在明早之前,前來捉人!”
宋師遠壓低聲音。
“什麼?!周揚?他也在這客棧?”
家衛隊長眼中帶着難以置信。
自北疆一戰,唐公府以及李秀甯之夫周揚的名字早已遠播。
天下誰人不知?
關外未曾交過手的突厥都叫嚷要跟他過過招,關内許多有識之士則欽佩有加,盛贊不斷。
不少英雄豪傑知道他大敗突厥,更大快人心!
這宋閥家衛隊長也是習武之人,自然希望有幸能見一見那位傳聞中文武兼備,用兵如神的青年才俊。
此刻聽聞對方竟然在客棧之中,暗自愕然向往。
“不用這麼驚訝,你還見過他,便是今日與我們同行的那人。”
宋師遠冷哼道。
聽說你本事很大,不知這次能不能從宇文閥的手中逃出來。
什麼?!
家衛隊長再次錯愕。
“記住,速去速回,不可驚動任何人,一定要将消息送到許國公府。”
“可是……二公子,周揚對我們有恩,那宇文閥先前還為難我們,如何能夠通報他的行蹤?”
家衛隊長面露難色。
如若宇文閥知道周揚孤身來洛陽東都,隻怕不會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