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你何出此言?”
李淵大驚失色。
如今長安已經有不少将領。
但是能達到像周揚的,無人能出其右。
或許他的離開并不會導緻大唐在亂世中覆滅。
但李淵根本不想去賭。
明明是必勝的局面,誰會作死平添不穩定因素。
“嶽父,武婉兒因為流言被迫離開,無論如何,我都要将她找回來。”
“為了一個女人,賢婿你當真要放任長安不管?”
李淵百思不得其解。
縱然飽讀詩書,但他說到底接受的教育依舊是家國天下的士大夫理念。
若有能治理天下,有何須過分在意兒女私情。
更何況女兒李秀甯和楊如意才是正妻。
為了區區一個胡族女子,放棄大展拳腳的機會?
李淵根本無法理解。
“嶽父,我知道有些事你并不贊同,但我周揚并非不分輕重緩急的人。”
周揚極其平靜。
說到底,他隻是個現代人。
從骨子裡便帶着市井小民的安逸。
國家大事不感興趣。
終其一生追求權力又如何?
最後仍舊塵歸塵,土歸土。
與其如此,他更願意和相愛之人白頭偕老,共享小确幸。
别說是區區一個元帥之位。
哪怕現在坐在皇位上,周揚也會毫不猶豫。
“如今長安時局已穩,周圍鹹陽,陳倉等地雖有舊朝殘部,卻不足為患,他們遲早都會歸降。”
“各地反王即便想乘虛而入,憑借長安的兵力根本不足為懼。”
“嶽父,我隻要三個月,三月之内,無論能否尋到武婉兒,定然都會返回長安。”
周揚的語氣很平靜。
卻透着股不容置疑。
完全不是來和李淵商量的。
通知。
我通知你,我要走了。
事情都安排好了。
如果還要攔。
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淵又何曾不明白女婿的意思。
要換做旁人,隻怕憑借他現在的地位早就拉出去砍了。
以下犯上?
無視綱常!
但偏偏無法對周揚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
既有恩,又倚重。
翻臉對于李家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自太原起事。
李淵可是親眼看到周揚如何從一名白袍小将成為如今響徹整個中原的戰神。
且不說他會不會反抗。
隻要命令一傳下去。
軍中必然嘩變。
飛虎營,燕雲十八騎。
足以将整個長安城攪得天翻地覆。
那些如夢魇一般的尖刀都完全效忠周揚。
任何人不可能改變。
沉默片刻,李淵終于點點頭。
“好,賢婿,大殿之上可要說到做到,本王給你三月時間,如果到時你未能回來,本王隻能按照叛逃處理。”
“放心,嶽父,如期未歸,我甘願受罰。”
周揚答道。
無論是因為楊如意,李秀甯,還是系統。
他都勢必會回來。
說完,周揚便轉身離去。
李淵見狀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斐寂和房玄齡見狀都匪夷所思。
“唐王,這周揚實在太過放肆,如此下去,隻怕會越發無視唐王啊!”
“你們不懂,他一向如此,對本王還算客氣的。”
李淵苦笑道。
他可以在天下任何人面前擺出唐王之威。
唯獨周揚不行。
因為對方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君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