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你這簡直是胡鬧!”
李建成第一個站出來喝斥道。
雖然這戲确實是好看,可成天在家聽戲,難道不管理太原了麼?
要知道李淵雖然是太原留守,但卻是三晉整個地區的最高軍政長官。
換而言之,太原,晉陽,乃至河西一帶都是管轄範疇。
如今成天呆在家裡不務政業,這事兒傳了出去,豈不叫天下英雄豪傑恥笑謾罵。
“是啊,姐夫,聽戲雖好,可萬事皆要量力而行才是啊!”
李世民也勸道。
他們李家可是名門,哪能做出這樣醉生夢死,盡情享樂之事。
就連尚未成年的李元吉也指責道:“我看你這哪裡是想給父親解悶,分明是想拖我們李家下水!”
“哪裡有這麼過分?不過是聽個戲而已,在你們眼裡卻變成大逆不道了一樣。”
周揚倒也不怵,理直氣壯地答道。
他可是有老丈人撐腰的,還怕這些人的指責?
隻不過這件事自然不能攤開了說,否則人多嘴雜,真要一不留神傳了出去。
那他和李淵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費了。
“你,你還強詞奪理!父親,你看看這厮的嘴臉,分明就是個纨绔子弟!”
李建成氣急敗壞地罵道,眼見辯駁不過,竟然還轉頭找李淵告狀。
就連窦氏都看不下去了。
“周揚,你這着實過分了。
雖然平日裡你我行我素,我們從未責難過你,可這一次,關乎老爺和李家名節,你即便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難道不能為唐公府考慮考慮?”
當初為了顧全大局,她能隐忍不發,默許女兒嫁給周揚,如今自然不可能因為對方壞了李家名聲。
而李秀甯卻至始至終,都沉默不語。
她隐隐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就跟之前去書房一樣。
可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且不說在她心裡,周揚絕對不如李建成和李元吉說的那麼卑鄙,就自己父親的态度也很奇怪。
往日李淵最痛恨這種奢靡之風,怎麼今天卻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樣?
“得,合着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龌龊無恥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呗?”
周揚淡淡一笑。
“其他話也不多說了,這樣,讓嶽父來做決定吧。”
再争執下去,估計自己得被這些人用唾沫淹死。
本來他隻是想抛磚引玉的,沒成想老丈人穩如泰山,非要等大家把周揚罵的狗皿淋頭。
他可不想當冤大頭。
李淵淡然笑着,目光中滿是意味深長:“其實,我覺得周揚的提議未必不可,正如這位花旦剛才的戲詞中所唱,人要及時行樂。”
什麼?!
在場的衆人全都驚呆了。
怎麼可能?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李淵竟然會同意周揚的提議。
這_……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父親,周揚分明是别有用心啊,你怎麼能!”
李建成趕緊解釋,似乎感覺自己之前沒有說清楚。
“對啊,父親,如果您真的喜歡唱戲,我們每月去梨園聽戲就可,何須如此?”
李世民也着急不已。
亂世将至,如果自己父親變得醉生夢死,隻怕會寒了天下英雄的心,到時候李家恐怕也沒有起事的資本了。
“是啊,老爺,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答應呢?”
窦氏語重心長。
每個人都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