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地衣:性寒、入脾…”曾木磊從滿地藥物中,拿出一種木耳狀的草藥,一邊查詢着藥物的性狀,一邊思考着藥物配武的五行平衡問題。在他旁邊的配藥台上已經堆了幾味草藥,與配藥台相連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着複雜的運算公式,但最終的結果處卻僅僅顯示出“合格”兩個字。他想了想将行星地衣分了一半放到配藥台上,就見屏幕上的運算公式開始變化,最終結果處的“合格”立即變成了紅色的“有毒”。
曾木磊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媽的!”他将手中的行星地衣全部扔到配藥台上,罵道:“搞什麼嘛,按藥品……天啊!”他大叫一聲,因為就在他丢下行星地衣,屏幕上的運算公式一陣變化後,最終結果卻立即變成了“優良”兩字。他不能置信地看着運算結果,再細細想了一陣之後,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天啊,這玩意兒用少了是毒,用多了才是藥。”興歎了一聲,就如打通了任督二脈般,興奮激動了一陣,将這個經驗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就在這時,有人在門外叫道:“曾醫生,大當家請您去一趟。”
“好呢!”曾木磊隔着門應了一聲,說道:“我馬上就去!謝謝哪!”心想應該是交待一些細節吧,因為他馬上就要跟二當家出發去松果星了。當天,二當家看到周志司屋裡的白骨之後,風風火火地找到大當家,就想馬上出發去松果星找周志司。結果大當家黑着臉說道:“不行,過幾天再說。”兩人灰溜溜的離開大當家的屋子。此後事情就拖了下來,直到今天早晨,兩人突然接到通知,讓他們今天就走。現在飛船已經準備好,就等出發了。
片刻之後,曾木磊收拾好了東西。哼着小曲走出了小屋。近在咫尺的穹頂灰蒙蒙的壓在頭上,沒有任何的美感可言。不過卻并不會影響他的心情,隻要習慣就好。
“曾醫生!”大當家和顔悅色叫了他一聲,讓曾木磊如坐針氈。蓋因大當家,雖然隻有六十多歲,可是卻得到了行星裡所有人的尊重和愛戴,處事比較公平合理,在他的帶領下行星裡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他雖然是行星裡的大當家,卻并沒有大當家的覺悟,跟大家說話天一句地一句那是常事。現在卻對他表現得這麼和善,他立即就預感到了不妙。
“大當家好!”曾木磊緊張地回道。
大當家跌坐在一張有些老舊的雕花毯上,看到曾木磊奇怪的表現,也不以為意,笑道:“不用緊張,我隻是問你幾個小問題。就當是閑聊了,可好?”
曾木磊心道,你說閑聊哪就閑聊吧,點了點頭,連聲說道:“我不緊張,我不緊張。”心裡卻緊張得要命。
“你知道我們行星内有多少人嗎?”大當家坐直了身子,望向門外,就象望着風景如畫的草原,輕輕的問道。兩人面前擺着一張茶幾一壺水,兩個茶杯中蕩漾着碧綠的茶水,散發出醉人的清香。
“差不多三四百個吧?”曾木磊從來沒有算過,因為這個事情并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所以大當家一問他便張口結舌回答不上。最後恍惚記得有人曾經說過一個數字,他便道了出來。
“唉!”大當家歎了口氣,有些失望,落寞地說道:“是四百五十九個,加上上次新進來的,一共五百一十人,行星再也不複往日的盛況了。”他笑了笑,看着一臉懵逼的曾木磊,解釋道:“行星人口最多的時候,常駐行星的人口有五百多人,其他三百多人基本上都生活在太空艦上,不是在流浪中,便是在去流浪的路上。”
曾木磊哦了一聲,不知大當家突然提起人口的事情,到底有何用意。
“喝茶吧!這是我幾年前無意中買到的‘新茶’。”大當家伸手示意了一下,待曾木磊端起喝了一口之後,才又笑着問道:“你知道我們空間一百五十歲以上的有多少人嗎?”
曾木磊竭力在心間默數,不過數着數着,就忘了。隻得又重新再數,這樣數了幾遍,還是沒有結果,卻将一雙眉頭皺得快擠到一塊了。
“好哪,别心算了,”大當家笑了笑,說出了答案:“是一百二十三人,四分之一。”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滿懷憂傷地說道:“你也發現了吧!行星内的生活越來越差了,如果不是運氣好,前不久找回來一些物資,恐怕我們就不得不采取更冒險的措施了。附近的星域越來越亂,也該清理清理了。”
曾木磊尴尬地笑笑,對大當家提出的所有問題,都無法置評,因為他的興趣根本不在這上面。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事嗎?”大當家抛出另一個問題之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行星裡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該關心關心行星内的事務啊。”
“不知道。”曾木磊噎了口水,艱難地說道。如果大當家的心思不是隔着肚皮,曾木磊肯定能猜到。他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應該丢一卦,早知道會碰到這麼多的問題,他就睡死在床上算了。
“每一個行星空間能養活的人都是有限的。”大當家低聲說道:“多年來,我們一直在測試行星的承載力,現在已經知道,我們所在這顆行星,最大的供養人員是五百人。”
“為什麼不另外找一個?碎星帶的行星哪麼多,總有合适的吧?”
“沒時間,沒人!碎星帶的行星雖然多,真正适合開發成可居住的行星卻很少。道理很簡單:挖不動,會漏氣,環境不穩定,離其他勢力遠了、近了都不行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