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呀！最近新聞報紙上都是你的威風事迹，讀心神探！”一個臉色與他的年齡不相稱滄桑的年輕人說道。

　　“給——！”年輕人說着向對方扔過去一根香煙，中年男人順手接過，猶豫了一下，把香煙放進上衣的口袋裡面。

　　“戒了！”中年男人笑了笑：“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可以爆粗口嗎？”滄桑年輕人說道。

　　“算了，你還是别說了。”中年人趕緊攔住說道。

　　年輕人比了一根中指。

　　“你牛逼，煙仔都能戒，我戒了五次了，五次都又抽回來，這輩子都離不開煙了。”頹廢年輕人搖頭哭笑道。

　　黃志誠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許久之後，沒有說什麼，靜靜地等對方一根香煙抽完才開口說道：“對不起！”

　　陳永仁擡頭奇怪地看了黃志誠一眼。

　　沒錯，這對聊天喜歡上天台的cp正是黃志誠與陳永仁，兩人上一次在雲來茶樓的陽台一聚之後，直到現在才又有機會聚在一起，黃志誠住院期間，陳永仁倒是也喬裝到醫院探望過黃志誠，隻是那時候黃志誠在昏迷中。

　　“你對不起我什麼？又是真有的話，趕緊折現出來，最近窮死了。”陳永仁笑道，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不過陳永仁不知道的是，黃志誠分明看到陳永仁身後的一個話唠‘鬼’指着自己的鼻子罵道：“你他媽這個假洋鬼子，說好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你他媽在醫院是躺舒服了，還有美女護士料理，我他媽每晚都睡不踏實，多他媽怕做夢說夢話，告訴全世界，我是個卧底。我是一個随時準備好，處心積慮要出賣自己親兄弟的狗屎卧底。”

　　黃志誠默然，他以前一直以為陳永仁對當卧底是沒有任何抵觸的，現在看來，自己以前真的太天真了，人性哪裡是非對即錯，非黑即白的。

　　而這個時候，蹲坐在陳永仁左側的另外一隻冷靜的‘鬼’擡頭斜着眼睛瞥了身後的另外一隻壯碩的‘鬼’，那個壯碩的‘鬼’立刻上前，緊緊地捂住那個發牢騷的‘鬼’嘴巴，不再讓話唠‘鬼’說話，而陳永仁右側還有一個一臉陰森的暴力狂‘鬼’。

　　是的，截住現在為止，黃志誠已經看到陳永仁身邊有四隻‘鬼’了，陳永仁比自己想象當中還要複雜。

　　“你如果想說卧底的事對不起我，那就不要說了，工作嘛！哪有誰對不起誰，誰都不想這樣，你沒事就好了。”蹲坐在陳永仁左側‘鬼’開口說話這，這時候陳永仁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是一模一樣的，看來這個時候主導陳永仁的是這個非常冷靜的‘鬼’。

　　黃志誠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黃志誠是真的感覺自己對不起陳永仁，也不再拆穿陳永仁，隻是心裡暗自咂舌陳永仁的複雜人格。

　　“對了，都這些年了，還沒有搜集夠倪家的犯罪證據嗎？”黃志誠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永仁又從口袋裡面掏出煙盒，抖出一根香煙續上。

　　“起訴肯定是夠的，你不在的時候，資料都是交給陸sir的，不過如果想要釘死倪永孝，讓他翻不了身，恐怕還是不夠的，不然陸sir早就做事了，現在我在倪家大小混到一個小頭目，不過，韓琛出事之後，倪永孝做事越發謹慎，一條線都要拆成不同的人負責，除非你繼續派人，不然我一個人真的有些捉襟見肘。”

　　黃志誠雖然眼睛直視着陳永仁，注意力卻是放在陳永仁身旁的幾隻‘鬼’身上，說話的依然是那個冷靜的‘鬼’，其他的幾隻‘鬼’都沒有說話，另外一直暴力狂‘鬼’甚至暫時消失了。

　　“韓琛出事，他的手下就沒有一個對抗倪永孝的嗎？全部被倪永孝打沉？”黃志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