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舌頭舔在我耳垂上的一瞬間,我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有種魂都被吓得飄出去了的錯覺。
奇怪的是,在這無比恐懼的時刻,我腦海裡閃過的居然是昨天晚上在酒店瘋狂的時候,江麗欣含住我耳垂助興的畫面。
昨夜的香豔和此刻的恐懼疊加在一起,我身體都忍不住顫栗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要把身上的女屍扔下來,然後逃走。
這時我才發現,背後的女屍變得像小山一樣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是遇到“屍壓身”了?
屍壓身隻有背屍工能遇到,很多人都沒聽過。
不過說到鬼壓床,很多人都應該知道,甚至經曆過,畢竟每個人都有氣運低迷的時候。
鬼壓床是睡覺忽然醒了,卻動彈不得,感覺就像身上壓了個人一樣。
屍壓身和鬼壓床其實差不多,是人在背屍體的時候,屍體突然變重,讓人無法承受。
懂行的背屍工就知道,這是遇到屍壓身了。
屍壓身,之前我和黃頗也曾經遇到過,不過都不嚴重,隻要開口求救,有其他人幫忙就沒事了。
可這一次,情況完全不同。
我的身體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樣,想要呼救卻張不開嘴巴,身體隻是機械麻木的繼續朝前一步步走着。
随着我的每一步邁出,那根冰冷的舌頭就會在我的右耳上滑動,粗糙冰冷的觸感讓我渾身汗毛炸起。
讓我惡心又恐懼的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有液體順着我的耳朵往脖子裡流淌,弄濕了我防護服裡的短袖。
從廢棄的轎車到運屍車的距離隻有十幾米的距離,對我來說卻像是經曆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等來到運屍車前,黃頗從我身上把女屍拽下來送進了車廂,我才恢複了身體控制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陳子,你這身子骨可以啊,昨天晚上風流快活,今天還能一口氣把屍體背那麼遠,換我可不行。”黃頗忍不住打趣道。
我此刻渾身都在哆嗦,累壞了是一方面,更主要是恐懼造成的顫栗。
我想要找紙巾擦擦脖子裡的液體,可是連手都是軟的,根本擡不起來。
黃頗見我不回話,這才反應過來:“陳子,你這是咋了?卧槽,你這耳朵跟脖子上弄的啥玩意?”
他手忙腳亂的幫我擦了脖子,我也終于恢複了一點力氣。
“媽的,這女屍有古怪,我剛才遇到屍壓身了。”
“什麼?!屍壓身你為什麼不喊?”
“想喊那也要能出聲啊!我剛才就跟被……”我想說被鬼上身了一樣,可是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
這裡黑燈瞎火的,又遇到這麼邪門的事情,我不敢說出來。
“别說半截話,到底怎麼回事?”黃頗也意識到這一次屍壓身非同尋常。
“等回去再說,對了,我脖子裡是什麼?”我此刻脖子裡還是黏糊糊的,難受得很。
“還能是什麼,屍體上的污皿呗。咱們趕緊回去,你去好好洗個澡。”
“好。”我掃了一眼躺在運屍車車廂裡的女屍,看到女屍的嘴巴張着,舌頭耷拉出來老長,上面還帶着污皿。
這女屍除了腦袋還完好,脖子以下的位置全都被擠扁了。
也就是還有骨骼連着,我們又用塑料膜包裹了,還能保持大緻的人形。
剛才舔在我耳朵上的,就是她耷拉出來的舌頭,順着我脖子往下流的液體,是她口中冒出的污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