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
2007年,一個成都的同行找到我。說是西昌出事了,讓我一起過去一趟。我細問發生什麼事了,同行C告訴我,那邊有兩個我們的同行中招了。
通常這個時候,我們想到的,一定是非正常的情況。尤其是在我們這個行業裡,如果有些道行不夠高的幹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外的事情,有時候會被纏住,搞不定,雖然不怎麼容易死人,但是下場挺也慘。
所以C告訴我這次他除了我以外,還邀約了3個别的地方的同行,C告訴我,能不能讓我出馬,請我師父一起去。
所以我提前了幾天動身,直接飛去了昆明見師父。出師之後,我每年都會回昆明見師父父。也就這麼幾年時間,師父因為先前的那一場大病,人顯得虛弱了很多,我去之前給他打過電話,他其實是拒絕了,我原本打算去當面跟他說說,順便也是看看師父,盡孝道。
見到師父之後,我再次跟師父說明了來意,師父用很久沒有對我說話的那種語氣說,你們這輩年輕人現在基本上都獨立在幹活了,我們這些老師父早就該退在後面了,徒弟你要小心,這次這個我估計是個狠貨,從中招那兩人的情況看來,你們恐怕是還得多去點人。
我從來沒見過師父用這麼凝重的語氣跟我說,我開始意識到這次可能真的非常棘手,于是我動身從昆明去西昌之前,我又再叫上了幾個重慶的同行。算上我,總共七個人,我從沒和這麼多人一起幹過,一路上,對未知又必須面對的情況。
我心情比較複雜。到西昌後,我們七人碰頭,相互介紹了彼此,我們找了家餐館吃飯,那一頓我愛上了邛海邊的辣子鲫魚。
但是當然我們吃歸吃,正事還是要辦的。C跟我們講了講整件事情的經過。西昌的兩個同行接到一個涼山大學自稱是學生的人的委托,據說是在他們學校附近準備新開發的,卻還沒有開始動工,但是已經征集了地的荒地上,發現了一個穿紅色棉襖、花布棉褲的矮女人,常常在荒地上盤腿坐着,頭一仰一垂地重複。
據說當時除了她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學生看見了(另外一個學生我們沒見到),當時我那兩個西昌同行還分析了兩種情況。
一,如果隻是流浪的精神病人,那麼他們就打電話通知收容所。
二,如果真是鬼魂,那在那個荒地上,恐怕也是個野鬼罷了。
等那個委托人再打電話來說又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們那兩個同行就馬上去了現場。是的,那的确是個鬼魂,可我的兩個同行忽略了一點挺關鍵的事情,一般來說,鬼是不會輕易讓人看見的,看見了,估計就是大家夥。
而我的兩個同行顯然低估了眼前這個他們認為是“一般大”的家夥,用了無數方法,始終驅散不了,還是不斷有目擊人,這還不止,他們還被那個鬼魂給纏住了。
頭痛背酸,咳皿,喘不上氣,噩夢連連。我們行話稱這個叫“生鬼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倆打電話給C求助,因為C和他們隔得不遠,C是個幹這行資曆比較老的,他在成都綿陽峨眉一帶我們這行裡,算上本輩比較道高望重的人。
C說,他的師父曾經告訴過他,如果一個鬼魂驅散不了反而被纏住,這說明這個鬼魂生前一定有所冤屈,并且肯定是現在的某種情況重演了它當時的情況,它才會出現,它的出現,一定是憤怒的。
我聯想到對它的描述,心裡有一絲寒意。因為說它穿的是“棉襖棉褲”,估計是好多年前的東西了。我們大家商議了一個結果,因為各人的方式雖然大緻是一樣的,但是畢竟手法不同。最後我們決定要立一個大陣,大到可以覆蓋整個荒地,所需要的東西也很多,當中還有些比較惡心的東西(不提),當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我們當中有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