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圓月,無風。
司空戰不用晚自習,被無良室友拉去操場,看富二代狂追校花的好戲。
等他們倆趕到操場時,操場早已人滿為患,兩人使出吃奶的勁才擠到了最裡面,映入眼簾的是一輛造型極為拉風的銀色飛行器,機身镌刻着限量級“F-R11”的logo.
“F-R11”的機頭上,還斜靠着一位身着雪白燕尾服的銀發帥哥,他身材高大挺拔,略微消瘦的臉龐上镌刻着深邃英俊的五官,滿頭銀發随風飄揚,手握着一顆全聯盟最頂尖DiamonDring名牌鑽戒,目視前方,似乎正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而在他的四周,擺滿了美麗的藍色妖姬,形成一片心形花海包圍着他。
這一切都将該銀發男生襯托的耀眼奪目,引得圍觀女生發情似的一陣嚎叫:“辰傲,辰傲,我愛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
“我靠,這B裝的,我給滿分。
”司空戰嫉妒的說出了在場所有男人的心聲。
辰傲聞聲,輕蔑地看了司空戰一眼,然後就目視前方,仿佛不願意在司空戰身上浪費一秒鐘。
司空戰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心裡酸溜溜,冷哼一聲,以示抗議。
良久,人群自動地分開了一條通道,迎面走來了一位身着紫色連衣裙女子,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曼妙的身材步步生蓮,美豔不可方物。
四周的“狼”友在這一刻罕見的沒有了聲音,四周靜的連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了片刻,辰傲不虧是個情場老手,果斷地單漆跪地,舉起了DiamonDring鑽戒,溫柔道:“做我女朋友吧!
”
……
操場上的一切美好,刺激的圍觀男男女女尖叫不已,口哨聲、歡呼聲響成一片。
然而這一幕對司空戰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如糠篩不住地顫抖,臉色煞白。
愛開玩笑的老天爺,總喜歡安排這一幕,讓他一年多來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餘夢,躺在别人懷裡。
司空戰一陣天昏地旋,仿佛看到同學們在笑他,銀發男子在笑他,餘夢在笑他,連眼前的花兒也在笑他......
這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昏死了過去……
“司空戰,快醒醒!
快醒醒!
”
司空戰睜開眼時,看到市場部的劉國中推着他的肩膀喊着,劉國中也是他在東升公司唯一的朋友。
“你發生呆啊,還不趕緊收拾東西逃命。
”劉國中焦急說道。
司空戰神色不自然的敷衍了一句:“沒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走。
”
說完,沒看劉國中,拿起辦公桌的一卷紙,就一個人徑直往人力資源部的方向走去,在餘夢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就一直靜靜地看着她。
餘夢埋頭啜泣了良久才漸漸止歇,興許是哭累了,擡起頭,睜開紅腫的雙眼向四周看了看,才發現司空戰怔怔的望着她,嘴角微微翹起。
餘夢看到司空戰微微翹起的嘴角,回憶一下子就将餘夢拉到了高中時代,那時的她每次寫作業的時候,司空戰都是這樣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嘴角微微翹起……時光啊,歲月啊都去了哪裡。
餘夢内心劇痛無比,對她來講,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就前不久,餘夢的丈夫辰傲不見了,隻給她留下一輛“F-R11”飛行器和一張紙條。
等餘夢在辦公室打開紙條的那一刻,才得知她被辰傲無情地抛棄了,辰傲和辰氏家族高層早已乘坐華夏聯邦二級宇宙飛船逃往了外太空,隻留下她一個人卻不自知。
此刻的餘夢強忍着悲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司空戰,發瘋似地沖着司空戰大吼道:
“看什麼看,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我,你給我滾!
給我滾!
”然後哭着跑出了辦公室。
看到她這樣,司空戰摸了摸鼻子,内心極為苦澀。
她不知道他三年來過得極為不容易,複讀的期待與煎熬,大一時偶遇辰傲求愛餘夢的撕心裂肺,大二時因為無法面對她而選擇了辍學,獨自在外打拼三年的酸甜苦辣,可當他憑借超高的智商和堅韌不拔的毅力,成為了公司的業務骨幹當上了業務經理後。
卻無意中得知餘夢在東升公司上班,原以為三年來,他已經放下了所有,可一聽到餘夢的消息時,他卻毅然辭去經理,到東升公司從新開始,隻願一直默默守護餘夢,多看一眼已是滿足,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那麼的廉價,低賤到她連聽他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司空戰不怪她,也不怪辰傲,因為沒有辰傲,還有張傲、李傲,怪就怪他天真的活在童話故事裡,就是童話故事也是專為公主、王子寫的,他一個連四等公民都算不上的人,哪有資格得到愛,有些人、有些事隻有經曆了才會懂得。
一身寒意襲來,司空戰清醒了過來,發現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他一人。
司空戰站起身,看到窗外無數小型飛行器,如無頭的蒼蠅鑽來鑽去,引擎的轟鳴聲、爆炸聲、“FBI”警笛聲交織在一起,劃破了絢爛多姿的京州夜景。
山雨欲來風滿樓,所有發生的一切,都預示者世界末日即将到來,人們正在進行最後的瘋狂.....
司空戰深深吸口氣,寒意沁入心脾。
壓下雜亂的思緒,離開紅星大廈,司空戰發動兩栖汽車的引擎,開着車小心翼翼繞開混亂區。
在華夏聯邦,要知道華夏聯邦将百姓分為四等,一等公民是聯邦高級别長官以及頂級富豪,二等公民是聯邦的貴族,三等公民是從平民百姓走出來的暴發戶,四等公民是平民百姓。
而飛行器至少也得三等公民才買的起,毫無疑問,若真算起來,司空戰隻屬于平民百姓中的貧民窟,連四等公民都算不上,哪怕最便宜的飛行器他也買不起,飛行器對于出生貧民窟的他實屬奢望。
這裡的普通人買不起飛行器,買不起高科技,隻住的起“廁所”和買的起“泡面”,拿着微薄的收入,租着廉價的房子,做着繁重的事,為富人賣命,卻時常被人辱罵作賤,面對這一切隻能點頭哈腰,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停地重複,毫無尊嚴的活着,而司空戰正在努力地這樣活着。
司空戰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貧民區,随後走進了公廁旁一間50平方的破爛鐵皮房。
他習慣性的走進廚房,燒飯做菜,并為母親熬上一劑中藥,端着中藥來到裡屋一個昏暗小房間裡,小房間裡躺着因中風而癱瘓的母親陳香。
幾年前,司空戰放棄華夏聯邦最高學府,複讀錄取京州傳媒大學,家中父母卻被華夏聯邦軍方強行驅趕,後一家人颠簸的搬到了京州的貧民區,租進了傳媒大學公廁旁這個僅有50平方的破爛鐵皮房裡。
住進來不久,不料卻飛來橫禍,因為貧民區内治安混亂,犯罪高發,司空戰的父親在一次下班回家途中,不幸遭遇當地黑幫火拼,意外中彈橫死街頭。
禍不單行,他的母親知道後,傷心過度,中風癱瘓,生活的重擔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他瘦小佝偻的的身體被壓的“更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