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留一見她紅了眼睛低下頭去,心裡某一個地方被觸了一下,隻歎息一句道:“你乖覺點,我便傳你一門輕身功法。”曲非煙抹了抹眼睛,果然轉涕為笑道:“是你那一門奇怪的步法嗎。”
蘇留點頭含笑道:“正是。”
蘇留這一門身法的神妙她是領教過的,縱使她使出了傳自她爺爺的輕功,也是追之不上,想到這裡,曲非煙不免又驚又喜,不可自抑“啊”地叫了一聲,更要鼓掌歡呼,卻聽得茶肆邊上有一個尖銳的聲音正在怒罵,
“你個小狗崽子,耽誤了爺爺的腳程,害的爺爺沒有追上那人。”
那個似乎被他控住的少年慌道:“在了...就在前邊了......”
蘇留雙眉一皺,就見茶肆外邊來了一個肥肥胖胖的駝子,這人臉上生滿了白瘢,卻又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記,再加上一個高高駝凸的駝背,實是古怪醜陋之極。此時他正提着個一般的醜駝少年,動作仍自十分敏捷,一雙怪眼在酒肆裡橫掃一圈,睥睨無忌。
定逸師太見得此人,不免悚然動容,一字一字從口中吐聲道:“塞北明駝,木高峰!”
儀琳問道,“怎麼了師父。”
定逸側身冷哼一聲道:“這個駝子武功很了不得,隻是心狠手辣,不顧信義,不是正道中人,你們且當心了。”
儀琳等恒山弟子聞言心裡都是一凜,口中答應一聲,也沒有心思再用食了,俱都戒備地看着這個駝子。
木高峰雖然面貌醜陋兇惡,但是雙目之間精光閃動,顯然是内力精湛之人,他口裡不住叫罵着“狗崽子”“小雜碎”之類髒語,眼神卻在茶肆裡掃視,看到恒山派諸人,目光閃動了一下,最後卻死死地盯着蘇留,口中仍然不停地罵,就好似這些罵人的污言穢語就是對着蘇留而發一般。
木高峰罵得半響,舉手一掌打在那個少年臉上,問道:“是不是那個小子?狗雜種?”
那少年的臉上登時腫得老高,不過他倒也硬氣,居然也不吭聲,隻冷冷道:“你敢去找那位少俠的麻煩,我給你叫爺爺。”
木高峰氣得樂了,又是劈頭一掌打了下去,一腳飛踢,将這少年踹出十多米遠,撞倒在茶肆外邊一顆樹上。
他怪笑一聲,已踱步進了茶肆,定逸師太面色一緊,冷聲道:“木先生,你對付這麼個小孩子,未免太過辣手了些。”
她此時想到自己恒山派這一衆弟子,武功俱都還不成火候,怕為木高峰這個惡人所害,心裡便先生了幾分忌憚,語氣也不敢加重,否則,以定逸師太嫉惡如仇的性子,看到這樣欺淩弱小之象,隻管先教訓了再說!
“辣手!?”
木高峰怪笑連連,眼角吊起,似威脅一般地打量了恒山派的一衆弟子,嘿然笑道;“怎麼個辣法,老子有要事在身,老尼姑你趕緊說說看。”
定逸師太心下凝神戒備,面容一肅,說道:“木先生絕世神技,叫人敬服,隻是你對一個孩子出手,實是不該,貧尼便也隻有舍命奉陪了。”
木高峰聽聞此言,頭先高高地昂起,笑容也收了住,直直道:“就憑你?你還不在我的眼裡。”
定逸師太正要點頭答應,木高峰卻來得極快,一手就拿住了儀琳的手腕,用力一帶,儀琳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他雙手動作更快,突突幾下就連點了儀琳肩背幾處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