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
這當空飛蝗一般飛去的箭枝流矢每一枝都是三指粗細,這一崩射,其上的勁道多麼的駭人,不言而喻。
當真是漫天飛舞的崩弩大箭,攢射而至,如黑雲遮頂,也如鋪天蓋地的飛蝗撲卷。
這等威勢,直欲将那江面當中的那踏波而去的那人直接射作刺猬了。
“久聞齊天王手下高手如雲,便靠這些小技想要留住我麼。”
那人當空一聲長嘯,聲音說不出的尖銳,這一聲戾嘯,直震的江面都磷光一閃,他足尖卻在輕輕踏點在湧動的碧波浪潮之上,毫無下落的趨勢,像是這等的輕功,已經能算是乘風蹈海之能。
隻是那崩神巨弩去勢更快,這隻得百餘人的齊天城神射營,一個個都是各個宗門裡邊千萬人擇選而出的俊秀精銳,經過了軍旅鐵皿沉澱,起碼是後天第四層境界以上好手,隻聽一聲軍令,殺人根本不眨眼,又兼得神目如電,清晰可窺數十丈外的蚊蠅細柳。
“一群廢物,給我接好了!”
那人不辨男女,隻是口中冷笑,一步點在浪尖上,身子如飛鴻縱掠而起,直往那逐漸卷高的漩渦騰身而去,雙手卻不曾停着,一隻手虛空一按,竟似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細線斬出,劃過了江面,水花激濺,另外一手直接便擲了一件事物過來,黃蒙蒙的,瞧不真切,似是個包裹,穿透了水幕往齊天王世子跟前落來。
那細線劃過水面的時候,水幕轟地一聲,卷舞上天,情形當真說不出的詭異,水幕便似停在了當空,化作了一道屏障,那些迅猛無比的飛箭一觸之下,竟然紛紛的墜落了下去。
水幕遮擋,将這個世界也完全的阻隔。甚至沒有人看清楚他的長相。
“黃泉密教!”
“黃泉密教!”
齊天王世子跟斬江這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吐聲,這四個字,也是一字一字的從他們的口中蹦出來。斬江的臉色,當真是說不出的難看,左手上的青筋,便如同蚯蚓蜿蜒,瘋狂跳動。
反而是齊天王世子卻臉色平靜。很有些寵辱不驚的王者氣度,兩人臉色截然不同,但是毫無疑問,全都殺機暴綻。
隻以為,那面前的一個黃布包裹,已經沾了水迹,有些濕意,也露了一角,可以看見裡邊的事物。
一顆人頭。
若是尋常人的人頭,那何足挂懷!
便死他千百個。也不足惜啊。
“岚山。”
這是跟随了他數十載的忠實走狗!
齊天王世子臉上終于開始有了表情,那是一種冷靜跟憤怒交纏在一起的表情。
但是他一點都沒有沖動,聲音依舊平靜,隻擡手道:“四大宗門的人呢?”
這四大宗門到場之人,都是老王爺養在各派的供奉高手,齊地三位侯爺冷哼一聲,齊聲道:“現在就打出了這一張牌,未免太急了些。”
雖不知為什麼齊天王今日突然要讓位世子,三位侯爺說是齊天王的部下,終究是跟着齊天王的生死吻頸之交。這便出聲警醒了。
齊天王世子眼神深邃,掠過了紫金萬佛寺跟雲水劍宮還有月神宗的方位,顧盼左右,淡淡道:“這也不算什麼。齊地四大宗門的人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