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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玫瑰帝國·伊甸園之暮2》 43

玫瑰帝國(共2冊) 潇騰 4110 2023-04-12 01:35

  Chapter42長生族

  全民歡慶中,合衆國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艦隊歸來的那一天,被定為人類解放日,銘記這場彪炳史冊的勝利。六月十日,這個原本平凡的日子,将作為第二國慶被永遠紀念。紀念人類文明的保全,也哀悼一切為人類自由、繁榮付出生命的勇士。

  數以億計的人們走上街頭,遊行、集會、演說、載歌載舞。不同地區、不同階層、不同膚色的人民,此刻的心情是如此接近。他們走到一起,用各種活動,表達着戰勝的喜悅與對犧牲者的敬意。

  合衆國宣布放假三天,全球主要城市開啟節日照明模式,徹夜歡慶。

  但看似平靜的局勢下,仍然藏着暗湧的波濤。

  羅馬,議事大廳。

  胡桃芯木制成的大門掩蔽着,門上雕刻着精美的紋飾,描繪出亞瑟王與圓桌騎士的故事。大門看上去傳統而莊嚴,阻斷了一切現代文明,将時光拉回到遠古,卻在另一側集成了極為先進的隔音裝置,裡邊似乎有隐約的聲息傳來,卻又無法聽清。

  木門十米之外,還有一道金屬制的大門緊緊閉合着,門上的指示燈淡淡閃爍着,标示着大廳内正在舉行合衆國最高級别的機密閉門會議,隻有三位大公參加。這道金屬門幾乎聚合了當今最先進的安全防衛系統,是議事大廳的真正屏障。金屬大門之外,還有荷槍實彈的守衛,全神貫注地護衛着。

  這道木門和金屬門隔斷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空間裡别無他物,隻鋪着一張極厚的絲質地毯,地毯上放着一盞提燈,整個合衆國僅有的三位守護騎士就圍坐在地毯上。

  提燈前散落着幾張描繪着魔法生物的卡片。

  他們在玩魔法門紙牌遊戲。

  缇娜盤膝坐着,心不在焉地打了個哈欠,将剩下的牌攤開:“大天使、金色獅鹫加魔力藥水,兩位先生,Gameover(遊戲結束)了。”

  Rafa看着手中的牌,有點難以置信:“娜娜,你連續赢第十三次了。”

  缇娜冷哼了一聲:“我能将這個遊戲玩好很奇怪嗎?”缇娜有點不服氣地看了他一眼,反唇相譏:“你這麼驚訝,到底因為我是中國人,還是因為我是女人?”

  Rafa有點無可奈何地撓了撓頭。為了配合那套高價拍回的20世紀40年代搖滾巨星的古董演出服,他特意将頭發做了一個誇張的向上直立造型,卻由于一宿沒有梳洗,變得散亂起來。經他這樣一撓,頭發更是分成一束束,東倒西歪,看上去說不出地古怪。

  他将紙牌在地毯上搭起一座小塔:“提醒一下,全世界現在又隸屬于一個國家了,娜娜小姐,你隻能說你是亞太大區人,正如我是北美大區,他是歐非大區。”說着指了指身旁的H。

  H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Rafa從散亂的紙牌中抽出一張“叛徒”,微笑對那位男子道:“我明白了,H,你就是内奸,你一直在讓她。怪不得我覺得自己的水平低了一點點,原來都是有了你這個累贅。”

  H沒有否認,冷冷地将牌扣下:“不這樣,怎麼終結這個無聊的遊戲?”

  突然,木門傳來一聲輕響。三位守護騎士都扔開手上的牌,站了起來。

  門徐徐開啟,第三大公一臉陰沉地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地向大門外走去。

  看來,關于戰後勢力劃分的談判并不愉快,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缇娜趕緊跟了上去。

  她甚至沒來得及和大家道别,就随着第三大公離開了議事廳。

  那一刻,她臉上的嬌俏完全隐沒,她仿佛完全不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而是一個影子,跟随在第三大公身後。

  冰冷、理智、強大、忠誠。

  這是守護騎士的職責,形影不離地跟随主君,不多問,不妄言。在保護主君時,他們必須要放棄自己的一切。他們與主君的關系,不僅僅能以主仆、摯友來形容,而是形與影。他們是主君的影子,是主君生命與榮譽的一部分,他們的命運早已與主君合二為一,不可分離。

  Rafa的目光尾随着她離開,輕輕歎了一口氣:“H,你知道嗎,每一年的新年,我都會許願讓這個合衆國永遠和平繁榮。”

  他臉上一貫漫不經心的笑容漸漸隐沒,變得少有地嚴肅起來:“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不至于有一天要兵戎相見。”

  門再度合上,雖然卓大公中途離場,這場會議還要持續下去。

  H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放下紙牌,注視着手上那枚守護戒指。它和主君手上的“日之印章”是相通的,主君可以随時按下緊急代碼,召喚自己的守護騎士。同時,主君的脈搏也會被監測,若有異常,求救信号也會被傳導到守護騎士的戒指上。

  這枚戒指,就是守護騎士與主君間的紐帶。

  Rafa一面洗牌,一面嘲諷地道:“不至于這麼緊張吧?房間裡隻有女王和亞當斯大公,何必做出如臨大敵的樣子?”

  H默然片刻:“我正是擔心這個。”

  Rafa笑了起來:“說實話,這不公平。世界統一二十年了,我們又剛剛共同經曆了一場大戰,更應該放下之前的國家仇恨。可無論你還是缇娜,始終不信任美洲大區的人。”

  “不是不信任美洲大區,而是不信任第二大公。”H看了他一眼,“以及他的所有親信。”

  “親信裡邊也包括我?”

  “當然,你和他有什麼區别?”

  Rafa有些無可奈何。的确,守護騎士的政治立場、價值判斷必須完全服從于主君,從這一點上,他們除了地位的高低,的确沒有什麼區别。他做了個認輸的手勢:“即便如你所想,亞當斯大公對女王有不利的企圖,也力不能及。别忘了他二十年來一直在輪椅上。”

  H冷笑:“二十年前左腿胫骨一次骨折,竟傾舉國之力都無法治愈,一直賴在輪椅上。這算是北美大區的‘醫學奇迹’吧?”

  Rafa将紙牌疊起來,一張張向前方彈去:“騎士信條第十九條,不得在其他騎士面前非議别人的主君。你又犯規了。”

  在騎士信條中,評價别人的主君是大忌,甚至會引起雙方生死決鬥,但好在,這些年來,兩人已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所以這些規矩也就看得淡了。H不再說話,狹窄的空間中一片沉默。

  紙牌飛落,很快隻剩下最後一張,上面描畫着猙獰的撒旦。Rafa将紙牌在指間翻轉着,輕聲道:“H,如果有一天—我說如果。這個國家分裂,我的主君與你的主君,我的國家與你的國家再度成了敵人,你我會怎樣?”

  H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如果有那一天,我們也就是敵人了。”

  Rafa似乎早料到了這個答案,指間夾起那張紙牌:“然後?”

  H看了Rafa一眼:“然後,你我之間會有一場戰争。各為其主,不死不休。”

  Rafa笑了,向他伸出手:“一言為定?”

  H遲疑了片刻,還是握住了他的手:“一言為定。”

  Rafa:“那就說好了,到時候誰也不許手軟。”

  突然,門内傳來一陣警報聲,似乎是煙霧測試器被觸動。

  不等Rafa攔住他,H已經撞開了那道木門。

  門内煙霧彌散,自動灑水器打開,極細的水珠正從天花闆各處噴灑。

  瑪薇絲坐在長桌的一端,黑色的宮廷禮裙已被沾濕了一角,但她卻仍然一動不動,臉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長桌對面,第二大公亞當斯靠在一張扶椅上,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中的一隻描金咖啡杯,他身後就是壁爐,一道濃密的煙霧正從壁爐中冒出,醇厚的咖啡香味摻雜了松木燒焦的氣息,有幾分嗆人。

  H臉色陰沉,上前行禮道:“陛下、公爵大人。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語氣恭敬,目光卻冷冷地盯在亞當斯身上。

  亞當斯提起手中的咖啡杯,“沒什麼,隻是我配置新咖啡的實驗失敗了。”他微笑着轉向瑪薇絲,“我很抱歉。”

  他的微笑還如二十年前一樣,淡淡的笑紋從眼角挑起,冰雪融化般慢慢在臉上展開,卻恰到好處地停在嘴角,保持着一縷譏嘲。讓人賞心悅目,卻顯得完全缺乏誠意,讓人無法有半點信任。

  瑪薇絲卻隻是淡淡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會議繼續。”她回頭對H道:“你可以告退了。”

  H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躬身道:“是的,陛下。”

  門外,Rafa有些戲谑地看着一臉陰沉的H,拍打着身上的水漬:“啧啧,我還以為是核武失控,卻不過是一杯被灑入壁爐的咖啡。”

  H冷冷道:“難道你看不出來,亞當斯大公不正常?他在用削鉛筆機磨咖啡豆。”

  Rafa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以我對他多年的了解,這種行為再正常不過,何況這是會議室,桌上有鉛筆機的可能性遠遠大于咖啡磨豆機。”

  “那意味着,他根本不打算喝這杯咖啡。他做這杯咖啡的目的,就是要将它倒入壁爐。”

  “那又怎樣?他想用煙霧嗆得瑪薇絲陛下感染肺炎,還是讓灑水器失控把大家一起淹死?”

  H緊緊閉上了嘴。這種胡攪蠻纏的對話,他不屑于繼續下去。

  Rafa轉換了話題,用一種欲言又止的口氣說:“反而,我認為瑪薇絲陛下倒是有些不正常。”

  H的臉色一沉。Rafa:“難道你沒有發現,她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如果我沒有記錯,陛下今年即将滿三十八歲了,但她的容貌還和二十年前一樣。有人說,這隻是保養得當。又有人說,作為女王,用服飾與妝容掩飾年齡也不奇怪。但我不這樣想。”

  Rafa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她的确在用服飾與妝容掩飾年齡,但是卻與常人想象的完全相反—她恰恰在用日益雍容的服飾與妝容掩飾自己年華不老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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