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沒說話,心一路往下沉。
他越來越懷疑這應該就是小花幹的。
可是小花好端端的,她不是在恒雅豪園居的麼?
石頭并不清楚,大錘已經将小花召回雷公嶺去了。
但他知道小花的母親一直被大錘扣在身邊,以大錘的為人,可想而知她過的會是怎樣的生活?
或許是小花的母親放的火?
石頭沒有再分析下去,不管是小花還是小花母親,當一個人被逼到走投無路,有什麼事會幹不出來?
他不明白,小花和她母親為什麼要在舊房子那邊放火?
那邊在他們小時候就已經沒人住了,隻有幾間裡養着雞,全是危房。
小花和她母親燒掉那幾間房子有什麼意義?
新聞裡看不清畫面,黑乎乎的一大片殘垣斷壁,石頭沒辦法判斷具體被燒的是哪幾間屋子。
是不是秋叔和大錘的住房也一起被燒了?然後引發了片區大火?
但……要說小花去燒秋叔和大錘的房子……他又覺得更是不寒而栗,那就不是縱火了,是蓄意謀殺。
雖然他心裡對秋叔和大錘厭惡之極,但哪怕是秋叔有意想将他弄死在北郊的荒地,他也從來沒想過把陰魂不散一直盤踞在他心裡最黑暗的角落裡的秋叔和大錘弄死。
不知道是膽子不夠,還是恨不夠。
一上午他都在琢磨這件事,越想越想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想琢磨,越琢磨就越覺得透不過來氣。
中午訂餐的時候他沒有訂,不想吃,隻是去了超市後門的小胡同裡蹲着。
他現在不太抽煙,因為孟小貝跟他建議過,讓他少抽點煙,她自個兒也把煙給戒了,雖然這并不是她第一回這麼建議,但他現在居然聽進去了。
環境不同了,人的心态和習慣也會發生改變,他就沒怎麼抽煙了。
這會兒他又摸出煙盒來,點了根煙叼着。
他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在眼前缭繞,他腦子裡終于開始有些放空。
劉雨昕的電話是休息時間快結束的時候打過來的,石頭還在後門蹲着,手機就拿在手裡,一聽到響的瞬間他就接了起來:“喂?”
“燒傷的人就在我姐她們醫院……”劉雨昕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誰啊?知道名字嗎?”石頭一下站了起來。
“還不清楚,沒問到名字,”劉雨昕估計是在廁所間的洗手台,那邊傳過來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而且那人身邊有警察守着,具體情況也沒法多打聽。”
“警察?”石頭一聽這倆字頓時腿一軟靠在了牆上。
“你别急,我下午再問問,”劉雨昕說,“晚上我到超市去找你。”
“别問了,”石頭咬咬嘴唇,“問多了,人警察覺得你咋那麼好奇呢?要真有什麼事兒,警察該懷疑你了,别問了。”
“我知道該怎麼問,放心,”劉雨昕笑笑,“店裡面要送貨什麼的你就别跟車了,等我。”
“嗯。”石頭應了一聲。
附近的體育公園舉辦的一場活動結束之後,超市的生意恢複了往日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