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在用皿來給扶滄續命!
有了這個認知,光幕外的衆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他們不是沒看見君傾對扶滄是什麼态度,擺明了就是不待見,怎麼會用自己的皿來救他?
幻覺,一定是幻覺!
衆人瞪大眼睛伸長了脖子,還有幾個一直反複揉搓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連扶滄都忍不住怔然。
在那段時間裡,君傾一直是靠這種方式給他續命的?
她……竟然也是舍不得他死,心疼他的嗎?
扶滄心情複雜,看到這一幕甚至有些愣怔。
……
“嘶,水……”
“咳咳,水,我要水……”
光幕中,喝了君傾的皿,扶滄似乎臉色紅潤了一些。
隻是他一直神志不清地要水喝,甚至咳嗽起來。
撕心裂肺的樣子像是要把髒器都給咳出來。
然而君傾做完這些也隻是冷冷看着,即便她手邊就有水源,剛剛還用樹葉舀了好些自己喝了,也依舊無動于衷。
“這什麼人啊,自己有水,卻一口都不給人家喝?”
“虧扶滄還一直護着她呢,要不是扶滄,君傾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一定!”
“不對呀,君傾連自己的皿都舍得喂給扶滄喝,怎麼一口水就舍不得呢?”
修士們慣喜歡看熱鬧,眼見君傾竟然心腸歹毒到這種地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也有幾個在為君傾說話,但又想不明白君傾這麼做的原因。
扶滄聽的皺眉,剛準備出手制止。
卻眼尖地看到光幕中,君傾身側的小水窪中,飄着些許毒草。
沒錯,是毒草。
之前這些草不知道為什麼沉在水底,如今飄了上來,立刻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眼球。
扶滄知道這種草,雖然可以補充體力,但它卻是一種對身體有害的短效毒草,毒性累積起來,損傷極大。
君傾擅長醫術,在場大多數人都能認出來的東西,她不可能不知道。
“這……這是毒草啊!怪不得君傾不肯把這些水給扶滄喝,原來是……”
其它人的話漸漸聽不真切了,扶滄已經被自己的心緒困住。
君傾甯願自己喝這種損害身體的水,也不想讓他中毒?
她是想補充體力,從而讓他們兩人都有活下去的機會。
眼看君傾竟然真的離開洞穴,準備給他外出找水,扶滄面上錯愕,心中翻起滔天駭浪。
然而不等他撫平心中的驚濤駭浪,就眼睜睜地看到光幕中,君傾在找水的過程中遇到了景王的手下。
眼看就要暴露,她果斷擲出幾塊石子,将來搜尋的那些人引到了他所在的洞穴。
“我真是……歎為觀止啊!”
“這君傾怎麼能這樣?虧我之前還仰慕過她,沒想到她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之人!”
“既然可以用石子引開追兵,為什麼偏偏往那處洞穴裡扔?君傾這樣做,是根本就沒打算叫扶滄活下來!!”
“所以君傾救扶滄,也隻是想要保住一個免費勞動力,本質上是出于為自己考慮,現在到了性命攸關的危機時刻,她就立馬原形畢露了。”
不明真相的觀衆,恨不得将君傾拽出來指着鼻子罵一遍。
雖然在遇到同樣的事情,他們肯定也是先顧着自己的命,但現在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是他們,便理所應當地指責。
反正要沒命的又不是自己,還混的個高尚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扶滄沒工夫去管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他看着光幕中的自己受盡折磨,被景王的人嚴刑拷打也不肯說出君瑤的半點兒下落,眸光明滅不定。
腦中回放着在山洞中發生的種種,無論是割腕放皿,還是自己喝下毒水,這些都讓扶滄覺得,君傾眼下做的事,必有隐情。
……
“景王殿下,這小子是個硬骨頭,怎麼打都不肯說!”
屬下又狠狠抽了扶滄一鞭子,語氣中盡是惱怒。
“哼,既然沒什麼用,幹脆砍了算了。”景王撇了眼生死不知的扶滄,語氣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