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
葉夢寒心中一凜,眸光中閃過一抹驚詫。
連忙提醒趙铮。
“殿下,尚不知曉這淵城的虛實,便要進城嗎?”
“若南越賊軍在此設下埋伏……”
然而,趙铮卻隻是淡然一笑,并未多說什麼。
對于這淵城的情況,他已經有所猜測了!
十萬大軍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湧入淵城之中。
葉夢寒始終警惕地握緊手中長劍,不住打量四周。
可心中的狐疑,卻是愈發濃郁。
自始至終,竟是都未曾見到南越賊軍的半個影子。
仿佛這淵城,果真就隻剩下了一座空城!
“莫非……南越賊軍已經撤軍了嗎?”
“可那陳虎象,會這般輕易,便将淵城交還給我們大盛嗎?”
越是思索,卻越是想不通!
趙铮臉上的笑容,卻是始終淡然自若。
深邃的眸子中,閃爍着一抹精芒。
“陳虎象行事,倒也果斷!”
“南越賊軍剛吃了一場敗仗,軍心不穩,後勤不足。”
“知曉淵城已經無力防守了,便索性将直接棄守淵城。”
“以此保存實力!”
“把賬算得這麼細緻,到底是南越兵聖啊!”
這淵城的情況,應該正如他所料。
南越賊軍,已經從淵城撤離了!
以南越如今的情況,那些攻占淵城的南越兵士,留下來,就隻能等死!
聽着趙铮的話,葉夢寒心中頓時一震。
美眸中流露出一抹難以置信。
“陳虎象能夠強忍着,将淵城送還?”
“這似乎太過輕易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時之間,她都有些難以反應過來。
林俊義也緊皺起眉頭,不住掃視四方。
“若是果真能夠輕易舍棄淵城,不做無謂的反抗。”
“那這陳虎象,便當真有些難以對付了!”
真正在戰場之上,可怕的對手,絕不是如阮淩霄那般。
怒氣攻心之下,便會忘乎所以不顧一切地複仇的人!
而是,能屈能伸,每一步都計算得極為細緻,怎麼打也打不死的敵人!
趙铮微微颔首,眼神中又流露出一抹饒有興趣意味。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棘手的敵人。”
“南越賊軍八成是已經徹底自淵城撤離了。”
“俊義,你立即率軍在城中搜查。”
“但務必須得當心。”
“陳虎象那個老陰貨,說不定還在城中留下了什麼後手!”
老陰貨就是老陰貨,就算是将淵城奉還回來。
也得提防,這個老陰貨會留下其他的後患!
林俊義當即應聲,迅速率軍離去,前去查探情況。
葉夢寒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心緒。
可美眸中卻始終透露着一股子憂慮。
“殿下,那城中百姓,又去了何處?”
“若是南越賊軍自淵城撤離,恐怕他們撤離之前,會對城中百姓下毒手!”
如今十萬大盛禁軍都入了淵城,可也沒有看到百姓的身影。
趙铮稍作思索,便勸慰地向葉夢寒搖了搖頭。
“我們入城到現在,并未見到路邊有百姓的屍體。”
“這便意味着,南越賊軍是匆忙撤離的。”
“百姓們應當是還不知外界情況,各自藏匿起來了。”
不過,他的話卻隻刻意說了一半。
淵城淪陷,必定會有許多百姓慘遭屠戮。
就是不知道,城中究竟還有多少百姓安好?
很快,林俊義便趕了回來,恭聲彙報起搜查情況。
“殿下,城中百姓已經找到,皆躲藏在家中。”
“對于南越賊軍的去向,他們也不知曉。”
“不過,城中百姓的糧食和錢财,皆被南越賊軍搜刮一空。”
“百姓傷亡情況,尚且還難以統計出來。”
“末将已經命将士先行前去淵城府衙,探查情況了。”
“估計很快便會有情況彙報。”
聽着林俊義的話,趙铮緩緩點了點頭。
眼神中閃過一抹寒意。
“搜刮走錢财和糧食,倒的确該是南越賊軍的做派!”
葉夢寒深深看了趙铮一眼,眸光内斂。
縱使趙铮沒有對她詳說,可她也能猜測出一些情況。
南越賊軍會搜刮走錢财和糧草,那城中百姓的傷亡,也必定不會少!
甚至此時都能感受到,趙铮心中冰冷殺意!
南越賊軍,必定要全部殲滅!
這時,一行将士快步向着趙铮這邊趕來,恭敬跪拜。
“啟禀殿下,淵城府衙已經探查過了!”
“原府衙中的諸位将士,皆已為國捐軀!”
彙報聲落下,趙铮臉色頓時一凜。
眼神中泛起不加掩飾的森然殺機。
“淵城會迅速淪陷,皆是因為陳虎象勾結内奸。”
“原本城中的将士,皆是我大盛功臣。”
“收攏他們的亡軀,厚葬他們!”
“這份仇,先行記下!”
“他日,全都自南越賊軍身上讨要回來!”
淵城之中,本該有着将近五萬将士鎮守。
可而今,卻全都死在了南越賊軍手中。
此仇,不共戴天!
葉夢寒和林俊義齊齊點頭,皆是緊握着手中兵刃。
心中怒火噴湧。
“淵城守軍将士,皆是好樣的!”
“若非有内奸,那陳虎象,豈能不聲不響地攻破淵城?”
勢必會将此仇,向南越賊軍,悉數奉還!
趙铮強自壓下心緒,又看向前來彙報的将士。
卻注意到他們的臉上,竟還殘存着一抹遲疑神色。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疑惑,當即詢問。
“除此之外,還發現了什麼情況?”
聞言,一衆将士面面相觑。
又連忙向趙铮回應。
“回禀殿下。”
“府衙之中,還……還發現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她……她聲稱,要求見殿下!”
“我等不知是否該向殿下禀報。”
提及此事,他們竟有些支支吾吾。
趙铮眼中卻泛起一抹狐疑。
“一名女子?”
“還在淵城府衙之中,等待本王?”
摸起下巴,靜靜思索着。
葉夢寒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警惕,連忙湊近趙铮身邊。
“府衙中為何會有女子?”
“殿下,此女必非常人,須得小心!”
自來到淵城之後,她隻感覺所見一切,都太過蹊跷了!
趙铮點了點頭,眼中饒有興趣意味愈發濃郁。
“那就去府衙那邊看看。”
“本王倒想見識見識,什麼樣的女子,會在府衙中等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