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斐說“佐拉是我太太。”
說完,他也沒看兩人的反應,仍舊是自顧自端起酒罐,一口一口地喝酒。酒入愁腸,愁更愁。不過看上去他面無表情,絲毫不知道這句話在他心裡是什麼分量。
但是圍觀的兩位小夥伴已經完全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本來就很大的四個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
這位地區秩序的維護者,黑暗與罪惡的搗毀者,不但介紹自己老婆的追求者來查自己老婆,更是抱着無所謂的态度看老婆和别人在一起?
在與伊麗莎白成為夥伴之後,如風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很炸裂了。但是絕對比不上這次整件事情讓人的三觀碎得稀爛。
不論是單人運動、多人運動還是人獸運動,始終隻是個人癖好;人的心就像是個宏大的宇宙,其中應有盡有。各種自以為獨特的想法,也不過是循了前人的軌迹。
就算對人性的認識能如此平和,如風仍舊發出了“我果然還是個孩子啊!”這樣的感歎。而身邊的伊麗莎白卻在想“我果然還是經曆的太少了。”
“沒錯,木村是我介紹來的。”
“我們都知道了好吧。”兩人對視了一下,齊齊翻了個白眼。
“因為,我覺得佐拉有問題。”
簡直沒法接了,這個對話。
”她在金屬化之後,變了個人。“鐘斐慢慢地說出了心裡的揣測。
”木村和她之間沒有問題,這個我知道。木村也不是能用我們人類的思維去揣度的,這個我承認…是利用了他一下…我本來覺得羞愧難當,不想做這些事情…但是木村告訴我結果之後,我确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鐘斐語無倫次。
”鐘叔,你是不是喝醉了?“如風看着面色如常的鐘斐,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沒及回答,鐘斐一頭砸在了吧台上。
他是真醉了。
好不容易讓老鐘的同事把他扛走之後,老闆娘們發現自己并不知道木村去哪了,也不知道佐拉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廢棄通道的盡頭,有一個完完全全的機器人--大概是上個世紀的産物,已經被完全鏽蝕了。它斜斜地依靠在牆壁上,四條腿中隻剩下左側的兩條和牆壁互作支撐,頭像是不堪重負一般垂落下來,電線和鐵絲都暴露在空氣中。隻有一隻電子眼向上翻着,路過的每個人都剛剛好能和這電子眼目光相接,也不知道是垂頭喪氣,還是睥睨群雄。
這個廢棄的地方,到處是舊零件,零散躺着幾個伴生人,也有小罐裝的油--太陽能、電能和核能已經算高級配件。
在浮軌站的中段,領頭人攔住了哈維。
“哈維,你要考慮清楚了,我們不接受她。”
“理由是什麼?”
“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都是伴生人,誰比誰高貴了?”
“你記得自己是誰?你的金屬身子靠什麼換來的?”領頭人面色鐵青,氣得牙齒咬得咯吱響。
“……”
“你又知道她的金屬身子靠什麼換來?”
散落在浮軌站通道裡的伴生人三三兩兩圍攏過來。他們站在領頭人身後,微弱的燈光襯得每個人臉色慘白或者鐵青,沒有人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