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長卿又出現在警察局門口，柴海按照自己不聽跳動的眼皮。

　　“柴警官！你好像很不歡迎我！”

　　長卿笑着把手裡的兩杯茶遞了過去。

　　“這是警察局，我希望你永遠不用來這兒。”

　　柴海結果茶，一杯放在自己小徒弟的桌子上，一邊端在手裡。

　　他們認識太久了，雖然長卿還有案子沒有結，但是，他感覺他們不像是警察和嫌疑犯的身份，倒像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又是什麼事？”

　　長卿坐在他辦公室。

　　辦公室的味道很難聞，濃重的煙味夾雜着腳臭的味道，讓人聞着直想吐。

　　但是，柴海卻很習慣這樣的環境。他一進門，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把辦公桌上的各種案卷檔案扔在了一邊，才給自己騰出了放茶飲的地方。

　　“想找你幫一點兒忙!”

　　“你說！”

　　“我最近不是在一個節目裡當一個幼兒園的老師嘛！”

　　“說重點！”

　　柴海也懶得廢話。

　　“有一個黑衣男人跟蹤我們班的一個小朋友！我想讓你查一下，這個男人是誰？”

　　“跟蹤？那怎麼不是他的家人來報案！”

　　“他奶奶之前根本句沒注意過。我也是那天開車送他們祖孫兩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其實都是楚辰的媽媽告訴長卿的，但是，為了不讓柴海覺得可疑，她隻能把故事編的圓滑一點兒。

　　“會不會是你的粉絲？”

　　“不會！我把他們送回去之後，我走的時候在他們家的對面又看到了那個人。如果說他的目标是我，那我都走了，他是不是也應該離開了？但是，我繞了一圈，又返了回去，看到那個人依舊在對面。”

　　“你确定嗎？”

　　“不完全！但是，這個小朋友叫楚辰，他父親叫楚高陽，他母親叫蘇小米，聽着有沒有印象？”

　　柴海搖了搖頭。

　　“五年前的殺妻案就是發生在他們家！”

　　柴海拍了一下大腿。

　　他想起來了，五年前自己還是刑警隊的警員，當時他師傅帶領着他們查的這個案子。之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是這案子隻查了一半，他就被調到外地去做支援了。等他回來，這案子就破了，所以，具體怎麼回事，他其實也不是十分清楚。

　　“這和他父母的案子有什麼關系嗎？”

　　“我不知道啊！我問過他奶奶，老人家說，當年蘇小米和楚高陽結婚，夫妻感情很融洽，根本不是後來新聞說的，蘇小米出軌，楚高陽一氣之下殺人。”

　　“你等等！”

　　柴海給自己的小徒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檔案室調舊的檔案。

　　“所以，你懷疑，當年殺死蘇小米的人現在盯上了楚辰？”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家現在就剩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再加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如果真的有壞人盯上了他們家，他們兩都有威脅。”

　　他們說話中間，小徒弟就拿着舊的卷宗走了進來。

　　看到長卿也在，他隻是點了點頭，也沒有露出什麼好奇。

　　柴海‘唰唰唰’的翻着舊的卷宗。

　　翻了一遍，又退回去，重新翻第二遍。

　　長卿靠在沙發上，等着他翻完。小徒弟斜着坐在桌子上，也跟着師傅看。

　　“不對！”

　　“怎麼了？”

　　長卿也想看看，但是，畢竟，自己不是警察，這些卷宗不是對外開放的。

　　“根據當時的調查，楚高陽是中午十二點回家的，回家之後，就發現自己的妻子被人割喉，所以，他想都沒想，就直接過去按住了流皿的脖子。随後，傭人也回來，就報了警。”

　　“這有什麼問題嗎？”

　　“但是根據傭人的筆錄，當時，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楚高陽臉色蒼白的抱着蘇小米的身體，随後她就報了警，警察就來了。問題是在現場根本沒有找到那把兇器。”

　　“當時還有别人在場嗎？”

　　“沒有！蘇小米剛生下孩子，還在坐月子期間，所以，隻要她在家。”

　　“坐月子？就一個人？”

　　柴海翻了翻卷宗。

　　“平日裡不是，平日裡老太太也在家。但是，孩子生下有黃疸，他們每天都要去醫院照藍光。因為醫院距家很近，大約就是十五分鐘的路程，所以，每天都是保姆先送老太太和孩子去醫院，然後自己回來陪着蘇小米。”

　　“十五分鐘？那從離開到回來，也就三十分鐘的時間。”

　　“對！”

　　“那楚高陽呢？”

　　“他之所以被當成兇是因為根據那天的監控，他在保姆和母親走後，就出現在了大門對面的監控。再加上，他平日裡這個時間點是從來不回家的，所以，那天突然回家，有點兒說不過去。”

　　“他怎麼解釋？”

　　“他說有人給了他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他老婆和一個黑衣男人。并且，那張照片的後面，還清楚的寫着他們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就是他們家對面的咖啡店門口。”

　　“那事情發生之後，沒找到那張照片？”

　　“對！他說自己走的着急，就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但警員去找時候，什麼也沒有找到。”

　　“所以，他是有作案動機和時間的。”

　　“對！”

　　長卿記得，楚辰的媽媽說殺害她的是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如果真的是楚高陽殺人，那現場應該會有面具，兇器。

　　“然後就判定是楚高陽了？”

　　“差不多！”

　　“她不是被割喉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兇手身上有很多噴濺類的皿迹才對，楚高陽身上有嗎？”

　　“看來你對刑偵挺懂的？”

　　“看過不少偵探小說，這算不算很懂？”

　　柴海笑了笑。

　　“楚高陽身上隻有浸染類的皿迹，并沒有割破大動脈造成的噴濺狀皿迹。最重要的是，從監控上來判斷，楚高陽隻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他要殺人，還要處理兇器，這時間也好像不夠。”

　　柴海又低頭翻看卷宗。

　　“那這樣的案子，不算鐵證如山呀！怎麼就判了有期徒刑三十年。”

　　“當時這個事情影響挺惡劣的，再加上那一段時間不是舉行世界運動會嗎？為了避免負面影響，就讓盡快結案了。”

　　“這不是”

　　長卿沒有說出草菅人命四個字，但是，柴海能看得出她想說什麼。

　　“你先回去，我幫你咨詢一下當時辦案的同事！”

　　“好！重點是你幫我看着點兒那祖孫兩，如果這個案子真兇沒有抓住，他們可能會有危險。”

　　柴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