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的聲音冷硬的傳來:“言安希,說。”
“啊?”她茫然的看着他,“說什麼?”
“你覺得呢?”慕遲曜嘲諷的看着她,“剛剛袁澈大喊的那一句,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能有什麼意思?”言安希問,“他說他相信我,和初初一樣,無條件的,相信我。”
“哪件事情相信你?流産?”
言安希擡頭看着他,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掙紮着,想要從沙發上起來。
慕遲曜始終在一邊,冷冷的看着她,也不幫她,更沒有任何的歉意。
“言安希,你安分一點不好嗎?”
“我怎麼了嗎?”她問。
“我不過才離開了一上午,你就逼得我不得不趕回來。你說你怎麼了?”
言安希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也沒有想到,初初和袁律師會來找我。”
“言安希!”慕遲曜忍不住揚高了聲音,“你把話說清楚,不要想着在這裡推卸責任!”
一句“她也沒有想到”,就可以把他給打發了?
“我要說什麼?”言安希說道,“事情就和你看見的一樣啊,我都還沒和初初說上幾句話,你就回來了。”
慕遲曜彎腰,和她保持平視,一字一句說道:“言安希,你是不是又想着,逃跑?”
她一愣,搖了搖頭:“沒有。”
“還說沒有!你就是想逃開我,離我越遠越好!夏初初是不是又給你出什麼主意了?說!”
他說着,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十分的用力。
她就是想逃!
這個想法在慕遲曜的腦海裡一直盤旋着,讓他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言安希忽然輕輕的歎了口氣:“我說沒有,你不會相信。那,我說有,你就認為,真的有嗎?”
慕遲曜一時之間,被她這句話給問住了。
“我不會再逃跑了。”言安希說,“要麼,我就徹徹底底,幹脆灑脫毫無顧慮的離開你。要麼,就像你說的,糾纏一世。”
“說到底,你還是想走。”
慕遲曜看着她,眼眸深處,一抹沉痛。
走了,就能解決一切嗎?就能抹平傷痛,放下一切嗎?
言安希回答:“我明白,我逃跑的話,隻會一輩子都活在提心吊膽當中,永遠不能真正的離開你。慕遲曜,如果不能真正離開你,我是不會再冒險去做任何事情了。”
他收回捏住她肩頭的手,垂在身側,忽然轉過了身去,不再看她。
“何況,慕遲曜,孩子的事情,我不能承受這個冤屈。所以,什麼時候能還我清白,什麼時候,我才會想要離開。”
“冤屈冤屈……言安希,到底誰冤枉了你?我嗎?”
言安希苦笑一聲:“慕遲曜,你隻是不相信我。”
他的背影似乎僵了僵,但是依然沒有轉過身來。
“你知道,剛剛夏初初見到我,說了一句什麼話嗎?”言安希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