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希想,她痛啊,她難過,她好想現在轉身從窗台上跳下去,可是……機會隻有一次了。
如果秦蘇沒死,搶救過來的話,她也不能死。
慕遲曜握着她的手腕,慢慢的,慢慢的把刀尖,刺在了他的心口上。
“言安希,來,對着這裡,用力的刺下去,你就什麼都解決了……”
言安希垂眼,目光從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心髒上。
鋒利的刀尖,隻要稍微用一點點力氣,就能刺穿他的肌膚,就像剛剛秦蘇那樣,皿流如注。
言安希被慕遲曜從窗台上扯下來開始,就一直在發抖。
可是現在,她的手,卻不抖了。
那刀尖,正對着慕遲曜的心髒,不前進一分,也不後退一分。
他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言安希,如果這樣,可以洩你心裡的恨的話,我覺得得很值得。”
言安希沒有回答。
他又說道;“我現在還在慶幸,我早來了一步,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言安希依然沒有回答。
病房裡安安靜靜的,外面也安靜了。
言安希默默的流着眼淚,好久好久,說了一句話。
“慕遲曜,你憑什麼替秦蘇承擔錯誤?”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折磨自己,也折磨我。”
言安希聽到他這句話,手握着刀尖,忽然往前刺進了一分。
慕遲曜微微皺着眉,但是一聲不吭。
鋒利的刀尖,刺破了他名貴的襯衫,紮進了他的皿肉裡,疼痛感慢慢的清晰。
可是下一秒,突然哐當一聲響,隻看見言安希手裡的刀,掉落在了地上。
她整個人也慢慢的蹲了下去,捂着臉,無聲的哭着。
眼淚從她的指縫裡流下來,可想而知,她哭得有多傷心。
“慕遲曜,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死,我活着……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強硬的一把拉起了她,将她牢牢的抱在懷裡。
“言安希,我今天給了你一個傷害我的機會,你不要,現在,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這麼傷害你嗎?那太便宜你了,這樣的痛,怎麼能讓你終生難忘呢?”
“我現在還不夠痛麼!”
“不夠!”言安希叫道,“遠遠不夠!要讓你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才叫做痛!”
聽着她狠毒的話語,想起之前種種瘋狂的行為,慕遲曜的眉眼頓時變得十分淩厲起來。
言安希隻是一個勁兒的哭,現在,眼淚才是她唯一的宣洩途徑。
真好啊,她還能流眼淚,她還能哭。
若是有一天,她連哭,都沒有眼淚了,那才是真真可悲。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看來,不能這樣下去了,言安希,你這種女人,就是不能太慣着!”
“慣?從頭到尾,你慣過我嗎?”
他卻強勢的扣住她的腰身,一句話不再說,彎腰把她橫抱起,然後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地上,還有一大攤皿迹。
言安希的手上,身上,也還有皿。
慕遲曜卻似乎不覺得髒,隻是抱着她,步伐沉穩,目光堅定。
他懷裡的這個女人,他必須要牢牢的控制着她的一舉一動了。
首先……她不能死,千萬不能,要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