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又補充：“幸好沒打通……”

　　叫嚣了一晚上，聲稱要兒子立刻離婚，最後不了了之。

　　可以吳春芬的脾氣，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再看朱意歡還沒完全消腫的臉，還有朱永山額頭上的紗布，陸娟也覺得疲憊。

　　攤上這麼個能搞事的媽，這日子可咋過？

　　唯一的好處就是吳春芬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走了，暫時沒空管她。

　　什麼相親不相親的，以後再說。

　　也算逃過一劫了。

　　就是苦了嫂子，以後的名聲怕是……

　　“别人怎麼說，我不在乎。”

　　朱意歡拎起行李，臨出門之前，特意交代了一句：“我不在家，幫我多照顧我爸，要是吳春芬再來這兒找麻煩，别讓她進門。”

　　這兒是她的房子，她不想讓吳春芬再踏進來半步。

　　什麼婆婆不婆婆的，都見鬼去吧！

　　“行，芒城這邊有我的，你放心去找我哥吧，我哥在等你。”

　　“辛苦你了，我走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又交代了一些事，她才坐大巴去機場。

　　趕上午的飛機，傍晚就能到京城。

　　依然是熱鬧的機場。

　　依然是手寫的機票。

　　“飛往京城的機票，128元一張。”

　　漲價了。

　　好在取夠了錢。

　　最新發行的100元，加一張20元，再湊8元遞過去。

　　“剛剛好，這是你的機票，請拿好，祝您旅途愉快。”

　　“謝謝。”

　　朱意歡拿好東西，沒走出兩步，被人匆匆撞上來。

　　機票掉在地上，還被踩了一腳。

　　半張票上留下一個醒目的腳印。

　　對方沒停下，不幫撿，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朱意歡面色一沉。

　　因為吳春芬的攪和，這兩天心情本來就很差，這時候甭管誰惹她，都是往槍口上撞。

　　“站住！”

　　她動作很快，一把按住對方的肩膀。

　　“撞了人，連一句道歉都不說就想走嗎？”

　　聽到她的聲音，對方身體僵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身體就開始抖。

　　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趔趔趄趄往後躲。

　　好像見了鬼一樣。

　　朱意歡：“……”

　　道個歉而已，至于反應這麼大？

　　還吓成這樣，她是鬼嗎？

　　再看眼前的人，似乎是個年輕姑娘，可鼻青臉腫的，臉上這一處那一處地貼着紗布。

　　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慘得有點恐怖。

　　朱意歡眉頭一皺，“你怎麼了？”

　　傷這麼慘，見到人還這麼驚恐，又是個年輕姑娘，分分鐘讓人想到80年代經常失蹤的妙齡少女。

　　很多是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才被找到。

　　無一例外，在落後山區被找到的。

　　那個時候，她們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被當成生育工具，被敲掉牙齒，被打斷手腳，被鐵鍊拴着，住着豬籠，吃着給豬吃的豬食……

　　觸目驚心。

　　這還是被活着找到的，隻不過早已神志不清，被當成女瘋子了。

　　更多的，是變成一具具無名女屍，客死他鄉。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在怕誰？是不是有人在抓你？”

　　朱意歡有心要幫。

　　哪知道她深問，對方又恐慌，最後尖叫着，幾乎屁滾尿流跑開了。

　　很快躲在人群裡，不見了。

　　朱意歡：“……”

　　不像是被拐賣的，倒像是單純的怕她。

　　而且很奇怪，她覺得這姑娘很面熟，好像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