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盛京東郊監獄。
自打汪卓見了唐俏兒和沈驚覺後,他幾乎夜夜失眠,一直都在反複回想唐俏兒和他說的話,每個字都要嚼爛了。
那死丫頭三寸不爛之舌,開出來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哪怕是假的,他也還是動了心。
但,他也太恨這小兩口了,恨他們一對郎才女貌也就算了,還金尊玉貴,手眼通天。一個是享譽盛京的商界新貴,一個是才華橫溢的首富千金。
光想想,就讓人來氣!
更何況,說到底,他落得今日下場還是要拜唐俏兒和沈驚覺所賜!
于是他心裡怄着股無處發洩的怒火,希望秦姝在外面能繼續制衡他們,繼續折磨他們,最好讓這對金童玉女成一對亡命鴛鴦!
一連數日,汪卓在監獄裡的日子不算舒服,但也相安無事。
可最近兩天,也不知他是不是多心,他總覺得有一雙陰恻恻的眼睛,在暗中窺伺着他。
讓他脊背發毛,連飯都吃得不香。
今晚,他躺在又髒又臭的小床上,依然覺得渾身惡寒湧動,輾轉反側。
好不容易熬到來了困意,他剛要睡着,忽地聽見了窸窸窣窣的響動,離自己很近!
這聲音很輕,要不是多年雇傭兵的偵查經驗,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
就在汪卓打算起身時,他頓覺一陣寒風從他背後刺來,他猛地翻身,速度已很快,但還是晚了一步!
“唔——!”
下一秒,恐怖又劇烈的痛感傳遍四肢百骸!
黑暗中,他看到同一牢房的男人将一根磨得尖銳的牙刷刷柄刺進他的脖頸,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甚至能聽見自己喉管裡皿液流淌的聲音。
“你去死吧。”
男人隻說四個字,還發狠地把牙刷往死裡杵!
汪卓驚愕到了極點,用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你是……誰……”
“我跟你沒仇怨,我也是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汪卓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名字——秦姝!
*
從T國回來後,沈驚覺沒急着回集團處理日常事務,而是乖乖聽唐俏兒的話留在家裡養身體。
哪怕數個唐俏兒熟睡的夜晚,他都偷偷跑去書房審閱文件,處理要務。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會跟做賊似地蹑手蹑腳地爬回到床上,躺在他心裡的小女人身邊,溫柔缱绻地從額頭一路吻下去,才會心滿意足地睡去。
今天下午,唐俏兒帶沈驚覺去唐家的醫院,由陳院長親自為他做檢查。
當得知沈驚覺的身體恢複得很好,肩膀和脊背的傷口也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唐俏兒開心雀躍得跳起來像個小考拉一樣緊緊抱住男人,激動之下将小臉埋在他頸窩間,“啵”地一聲,在他溫熱的肌膚上狠狠親了一口。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唐俏兒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狂野撩人,她隻顧着為沈驚覺高興,隻顧着表達自己熱烈的感情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沈驚覺泛紅的星眸間翻騰的濃烈情緒,氤氲着的欲色水光都快從眼底滴下來了。
他吞了吞口水,直勾勾地盯着唐俏兒燦若星辰的美眸,“是啊,太好了,俏兒……”
說着,男人薄唇湊到她耳邊,喘出的灼熱氣息萦繞在她耳蝸裡,“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再等下去,我怕我會瘋。”
“你……”
領略出了他言語裡的暧昧撩撥,唐俏兒心髒一陣悸動,臉頰绯紅,長睫發顫。
“咳咳……内什麼,恭喜沈總痊愈康複啊。我還有事兒,這辦公室騰給您們休息,您二位随意,我先走一步!”
陳院長孩子都生仨了,年輕人那點小心思他什麼不知道?這時候再不溜那可情商太低了。
“别!陳院長,我、我後續還有一些事要請教您,我跟您一起!”
唐俏兒紅着臉從沈驚覺身上下來,剛想從他懷中抽身,腰窩便被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一時脫離不開。
“艾瑪!唐小姐您可是白神,我還有很多醫學方面的事還得請教您呢!您可别折煞我了!”陳院長邊說邊往外走,眼瞅着就要關門了。
“互相學習,互相學習嘛!等等我!”
唐俏兒雙手摁在男人兇膛上一把推開他,驚惶得像隻虎口脫險的小兔子,眨眼間就和陳醫生離開了辦公室。
沈驚覺望着關上的門,眸底湧動暗火,難捱地克制隐忍着,無奈苦笑。
*
一天忙下來,回到别墅時都夜深了。
兩人剛進家門,唐俏兒鞋還沒換,就被沈驚覺急不可耐地攔腰抱起,健步如飛地往樓上走。
“喂!你……你放我下來啊!”唐俏兒惶然瞠目,雙臂勾住沈驚覺的脖頸。
她纖細的美腿上下打晃,兩隻紅色高跟鞋脫離雙腳,滾落下樓梯。
“不放。”
沈驚覺低頭啄了她鼻尖一口,她明顯聽見他忍得呼吸都顫抖了,嗓音更是沙啞得令她心悸,“俏兒,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麼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