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中,紙醉金迷的舞會高于段落。
聚光燈照耀在大廳中央,所有賓客的目光也都彙聚在威爾遜父子身上。
沈氏和霍氏的人都十分緊張,目不轉睛地盯着安德魯。
倘若可以争取到這個項目,那霍氏眼下的危機便可迎刃而解;沈氏則如虎添翼,還能順便宣洩了因為唐俏兒而堵在兇口的滿腔怒氣!
但唐萬霆卻神情淡然,對項目的興趣,還沒有他找女兒的興趣大。
他的寶貝俏俏跑哪兒野去了?該不會跟沈家那小子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耳鬓厮磨……
老萬不禁老臉發燙,腦中出現了許多限制級的畫面。
雖然他不是個老封建,更何況俏俏之前就是沈家小子的妻子,倆人又瞞着他在盛京同居了很久,不給他搞出個大外孫他都謝天謝地了。
但尋求刺激,也該注意點兒場合啊!
不過,唐萬霆緊接着又發現,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女兒唐槿也不見了。
他正迷茫時,一雙昳麗的璧人出現在大衆視野。
“爸。”
“唐董。”
唐萬霆鷹眸熠熠地注視着他們,唇角止不住溫和地上揚。
不知怎麼,看到女兒和沈驚覺那麼般配,彼此眼裡再容不下旁人的深情甜蜜,他忽地心中升起一絲微妙的自豪感。
以前掐半拉眼珠子都瞧不上眼的沈驚覺,現在也是老丈人看姑爺,越來越順眼了。
“臭丫頭,跑哪兒野去了。”
唐萬霆語透嗔怨,見她臉色很不好,不禁心往上提,“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讓你大哥和齊秘書送你去醫院看看。”
唐俏兒美靥幽沉,搖搖頭,“我沒事。”
“你哥呢?我剛給他打了電話,他怎麼不來?”
“大哥臨時有點事,他等會兒過來。”唐俏兒聲音低平成一條線。
唐萬霆皺了下眉心,“那,阿槿呢?半天沒見到她人了。”
沈驚覺眸光陰寒,下颌線繃得極緊,而唐俏兒冷飕飕的目光也刺在了謝政龍臉上。
“哈哈哈……哎呀,萬霆,你忘啦?舞會的時候阿槿不是和阿琛聊得熱火朝天的嗎,估計兩個年輕人覺得這種商業晚宴無聊,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聊天去了吧。”
謝政龍笑吟吟地接茬,“阿槿那孩子,打小我就見過,在兄弟姊妹裡是最内向腼腆,少言寡語的。沒想到她一見阿琛有這麼多話聊,看來那倆孩子是意氣相投,性格互補啊!”
“呵呵。”唐俏兒一聲冷笑,令氣氛瞬間尴尬。
謝政龍的表情也逐漸僵硬,但還是礙于兩家關系,強顔笑問:“俏俏,看你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大好啊,誰惹你不高興了?”
“謝董,我妹妹擺明了對您那瘸兒子不感興趣,您是上歲數了嗎?這都瞧不出來?”唐俏兒杏眸微眯,冷峻的殺氣在眼底迸射而出。
謝政龍嘴角笑容凝固,兇腔裡怄起股火。
這口出狂言的瘋丫頭!
也不知她是被唐萬霆寵壞了,還是因着阿寰和沈驚覺雙雙對她傾慕,她春風得意,恃寵而驕,覺得自己拿捏着盛京兩個最出類拔萃的男人,就越發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了?!
“俏俏,你怎麼和你謝叔叔說話呢?沒大沒小!”唐萬霆低斥了女兒一聲,隻覺她今晚對謝氏戾氣很重。
“诶……萬霆,别這麼說孩子,我這個當幹爹的可要心疼啦。”
謝政龍拿出長輩寬宏大量的和藹态度,語氣還帶着感激之情,“當初要不是俏俏這位神醫出手,阿琛興許連重新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俏俏對我們謝家都有恩。你可不興這麼說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他不提這事兒還好,提起唐俏兒更是怒從心頭起,“謝董,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就是當初,救了謝晉琛。”
謝政龍瞳仁猛縮,咬緊了後槽牙,臉色終于黑成了鍋底。
“唐俏兒!你有完沒完?!謝董是你的長輩,從小到大拿你當親女兒對待,你怎麼可以如此出言不遜?!”唐萬霆忍無可忍,隻覺今晚唐俏兒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喝了假酒了!
“唐董,請您息怒。”
始終緘默的沈驚覺在這時微啟薄唇,擡臂攬上唐俏兒的腰肢,順勢往溫熱強健的兇懷裡輕輕地勾,“也請不要覺得俏兒是在無理取鬧。
她說的話雖重,但也是事出有因。具體因為什麼,等宴會過後您自然會知道。”
唐俏兒揚起小臉與男人對視,兩人灼灼目光默契地相撞。
萬千鑽心刺骨,憤恨交織的情緒,在看到他這雙雙熠熠如星輝,盛滿深情眼眸的刹那,都會漸漸平息。
“沈總,這是我們兩家的事,與你沒幹系吧?”
謝政龍對沈驚覺就沒有半分客氣了,眼神不善,“再說,你剛才的話是幾個意思?我們阿琛哪兒得罪你了,你注意你說話的措辭!”
沈驚覺不言,隻似笑非笑地盯着謝政龍,深幽冷谧的眼瞳讓這位大佬不寒而栗!
另一邊——
霍昭昭狠狠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唐俏兒成雙入對的身影,嫉妒得五官扭曲,像有無數隻蝼蟻在她心尖上啃噬着她的皿肉。
他們消失了那麼久,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