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風險比較大的手術。
手術不難,主要是老人家年紀大,且有基礎病。
系統給出的意見,就是盡快手術清除淤皿,落錦書自己的診斷也是。
術後依舊有可能昏迷,或成為植物人,這點她也告知了平沙侯。
脾氣暴躁的平沙侯聽得這話,本能地想着發難,但眼角餘光看到殿下,遂是把怒氣壓了回去,道:“姑娘請盡力便是。”
他也是知道老父除此之外,沒有活路了。
殿下既都用過開顱的方法,那就說明有可能成。
他希望落姑娘能給多點保證,最好說一定能治好,但她就是不說。
真氣人。
他不敢再鬧,着實怕丢了爵位,如此祖宗在天之靈也不能饒恕他的。
手術三個小時,錦書出來之後告訴他們,手術順利,目前情況還不算太穩定,暫時不能進去看。
但平沙侯他們非得要進去,說老父都開了瓢,還不許進去看,誰知道她都做了什麼。
雲少淵一怒之下,傳了黑狼隊過來,把他們全部都給趕出去。
這一家人武功都很高強,但在雲少淵面前不敢動手,被黑狼追着攆,沒一會兒便都被驅逐出了國公府。
這通鬧騰,把那三位病人的家屬吓得夠嗆,依稀聽到說什麼開腦袋,怎地治病還要開腦袋啊?
落錦書還要去跟他們解釋,病情不同,所以治療的方法不一樣,他們的家人隻需要用針幾日就能走。
他們本也不大放心,是見殿下也在,這才不敢說什麼,慢慢地都走了。
所有人離開之後,落錦書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心累得很。
治好沈仞雖然給她打出了名聲,但是,治療的人數少,大家還不信任她,還沒形成權威。
如果是居大夫,隻怕他們都不會質疑什麼。
但在這裡女子行醫本來就困難,繼續堅持,就好了。
雲少淵真是心疼,進來對她說:“以後别給他們治了,沒落什麼好處,一直被質疑刁難。”
“對啊,”紫衣也在一旁說,“姑娘就不必為了這點醫藥費讓自己這麼辛苦了。”
落錦書勉強一笑,“不是錢的事,隻是……醫者嘛,沒理由拒病人的。”
不是那點醫藥費,是很多醫藥費。
因為她零成本啊。
不過,要有所限制才行,例如制定一天看幾個,這樣就能輕松點,畢竟人手有限。
其實,是她不想停下來,學醫不易,事業能帶給她存在感和安全感。
且停下來之後,這日子不知道怎麼過下去,她不想當廢人。
想到以後漫長的日子,隻在内院裡頭嗑瓜子喝茶,聽聽是非看看小報,鬥鬥小妾,守着時間等丈夫回來吃飯,實在太恐怖。
她願與雲少淵結為夫妻,但要有可以離開的底氣。
她願為以後生活放棄一些東西,但不能是事業。
人生的路沒有容易二字的,不管是什麼樣的身份,都有這個身份對應的苦。
而她吃得了行醫的苦。
雲少淵見她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勸,隻是私下叮囑紅狼和紫衣,若還有這樣的人,直接攆出去。
接下來幾天,登門求醫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落錦書很忙,忙得都顧不上聽蕭王府那邊的事。
等到老侯爺情況穩定,可以通知他家裡人來接的時候,才聽紫衣說了一些紫菱和藍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