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冒不起一絲的風險,她不能失去小炎,對她來說,小炎已經成為了她活下去的動力!
淩依然知道,這件事她根本插不上手,隻能道,“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随時對我說。”
“謝謝!”卓芊芸笑了笑道,“其實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要不是你的話,也許小炎現在都未必能……”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身影闖進了小餐館,也打斷了卓芊芸的話。
顧厲臣氣喘籲籲地奔了進來,在卓芊芸和淩依然詫異的目光下,直接拽住了淩依然的胳膊,急急地問道,“你要和易瑾離結婚?”
淩依然一怔,這事兒,都沒公開過呢,她也隻和漣漪還有卓姐提過而已。
“是。”她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
“因為我愛他,他也愛過,要結婚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她目光平靜的看着他道,“顧先生,請你放手!”
好在現在是晚上,店裡差不多結束營業的時間,店裡這會兒沒什麼客人,否則隻怕又要引起騷動了。
“你愛他?”顧厲臣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處,像是被利劍在一下下的刺着,痛得他幾乎要窒息,“可是當初,你明明說過,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的!”
淩依然蹙眉,一臉不解的看着顧厲臣,“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你有!”他道,“那時候,你說你覺得自己是可有可無的人,我說你不是,你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存在,然後你說,如果可以和我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了!”
他重複着當年他們之間說過的話。
那時候,他是第一次對另一個人說這些話,在此以前,他從來不覺得誰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存在,就連父母都不是。
可是看着她落寂的神情,他卻不自主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然後她笑了,笑容是那麼的美,那個笑容,甚至銘刻在他心中那麼多年。
當她說如果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的時候,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若是和她在一起的話,那麼那樣的日子,一定不會無聊了吧。
他想要天天看着她的笑容。
淩依然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可有可無的人……在小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她的确是有那種想法。
父親娶了繼母,有了淩落音之後,她被父親放到了外婆家。
雖然外婆對她很好,但是其他人更把她當成一個累贅似的存在,小孩子對大人的目光,總是敏/感的。
甚至有段時間,她還會想着,如果那時候,她和媽媽一起去天堂就好了!
可是,她并不記得自己對顧厲臣說過這些話!所以,這隻是巧合吧!
“顧先生,我已經說過,你認錯人了。”淩依然道。
“我知道,我沒有認錯!”顧厲臣堅持道,“依然,别嫁給易瑾離好嗎?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不肯承認當初遇到過我的事情,是因為易瑾離嗎?還是你真的忘了?可是我卻找了你這麼多年,和你分開的那些日子,我沒有一天不想你的……”
他喃喃的說着,擡起手,想要碰觸她的臉,想要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又有多後悔當年在醫院裡,就那樣放開了她的手。
可是她的臉猛地别開,讓他的手落了空。
“顧先生,你認錯人了。”淩依然道,“而且,即使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沒認錯人,那麼和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區别,我愛的人是瑾離,我要嫁的人也是他,我對你不會有任何的感情。”
她的話,讓他渾身的皿液仿佛在刹那間凍結了似的,全身都變得無比的僵硬。
而淩依然趁機把自己的胳膊從他的手指間抽出,“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為這事兒來找我,不管我是還是不是,結果都不會有什麼區别。”
淩依然說完,轉頭看着卓芊芸道,“卓姐,那我先回去了。”
“好。”卓芊芸應着。
當淩依然走出了小餐館後,顧厲臣卻還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原地不動,隻是怔怔的看着他那落了空的手。
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不管是或者不是,結果都不會有什麼區别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顧厲臣慢慢的收攏着自己的雙手,握得……很緊很緊,任由着自己的指甲,深深的刺痛着他的掌心。
而一旁的卓芊芸,有些震撼地看着此刻的顧厲臣。
這位娛樂圈風光的太子爺,此刻臉上的神情,卻是那麼的悲戚,整個人都似被一種絕望的孤寂所籠罩着。
就好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寶,宛若哀殇!
――――
“你知道嗎?我啊,其實一直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可有可無的人,就算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的話,那也沒有關系吧。”
“不是……至少我覺得你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存在,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根本就套不出來,所以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以後,我也可以把你當成重要的存在。”
“你是除了媽咪之外,第一個說我很重要的人,真好,要是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好,我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
是誰?是誰在說這些話!為什麼好像有重重疊疊的迷霧籠罩着,讓她看不清!
她所能看到的,隻是兩個小小的身影而已。
到底是誰!她想要看清那兩個身影的模樣,可是越是想要看清,頭卻好似在變得越加的疼痛。
“啊!”随着一聲驚呼,淩依然猛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
緊接着,一道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下一刻,房間的裡的燈也随之亮了起來。
淩依然有些怔怔的轉頭,看着身旁人人……那雙潋滟的桃花眸中,此刻盛滿的是關心。
是阿瑾!
“你臉上好蒼白,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嗎?”他的手指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臉頰,熟悉的溫度,讓她覺得稍稍舒服了一些。
她搖搖頭道,“不是。”至少,那個夢并不是什麼噩夢,隻是……她輕輕垂下了眼簾,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頭浮現着。